看着她脸色惨白，就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。

“小姐？”

她小心地叫了一句。

“回，回去吧。”

初春仍旧带着冬日的han凉，姜黎坐在窗边，呆呆望着枝头已经冒出的绿芽儿，通红的眼中蓄满了眼泪。

下一秒，豆大的泪水簌簌落下，滴在覆在腿上的浅蓝色毛毯上。

吴芳看着，觉得有些心疼。

她就像刻意在压抑自己一样，即便眼泪再多，也死咬着牙不哭出声。

她叹了口气，正准备出去打水，刚一开病房门，差点和一个高大的身影撞在一起。

“先生？”

一身黑色风衣的傅沉砚喘着粗气，面带倦容，在看到姜黎时眸色一颤。

“黎黎。”

他极轻地叫了一声，似是怕打扰了那一动不动的人。

当听到姜黎醒了的消息，傅沉砚推掉了所有的事，用最快的时间赶了回来。

可是当对上那无神的眸子，他心一紧。

姜黎看着几步外的傅沉砚，面色无常，但心中却有无数的情绪在撕扯着她。

直到此刻，她才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个傻子。

为什么她不早些从那段已经物是人非的爱情中早点抽身。

为什么要替他和裴琳娜承担那些不齿的责任。

为什么还要看到他。

她后悔了，真的后悔了！

姜黎吞咽了几下，眼底淌过一丝狠意。

“你是谁？”

傅沉砚靠近的脚步一滞。

这淡漠的一句疑问显然让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。

他眸色怔怔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姜黎眨了眨眼，微红的眼中尽是不知世事的懵懂：“你是谁？”

傅沉砚心猛地一沉，立刻让吴芳去叫医生。

医生又给姜黎做了个检查，在傅沉砚阴沉的脸色下，拧眉道：“因为脑部受创又加上长期的昏迷，病人的确会出现丧失记忆的情况。”

傅沉砚一愣：“那多久才能恢复？”

然而医生也不确定，只说让家属多陪伴，多和病人说以前的事，有助于恢复记忆。

望着面无表情的姜黎，傅沉砚神情深沉。

然而他却又带着丝微不可闻的庆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