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太聪明的样子。

张回觉得有点好笑，谁会喜欢那么一个黄毛丫头呢。

可等他接到命令要带表妹玉珠回去的时候，他竟存了点私心，想把雪莹那丫头一并带回去，如果不那么麻烦的话。

又或者，能把元永舒一起带到伊赫去更好，当然，他知道后者是痴人说梦。

最终他并不成功，谁也没带走，只带回了姑姑。

姑姑当真是流淌着他们伊赫血脉的女子，来了不久便适应了伊赫的生活，好像每天都过得很开心。

张回有好几次想去问她，当真不想大齐的草木吗？不想那里的人，那里的事，那里的女儿吗？反正他是想的。

可他不能问，只怕他前脚问了，后脚就会被拽回去砍头。

午夜梦回，有好几次，他梦到了元永舒，梦见了大雪天里，元永舒兴冲冲地端回来两碗萝卜丝白菜汤。

他们两个端着热汤，伸长了脖子看下雪。

醒来时，常常湿了一片枕头。

她的王妃问他，怎么了？

他不能说，只说是自己有眼疾，时不时会发作。

后来，过了好些年，他曾经又去过大齐一次。

那时候，元永舒已经被册封了镇南王，滇南和伊赫挨着，他骑了一匹快马，轻装简从而去。

彼时正值大齐的春节。

隆冬之际大雪纷飞，他把自己塞进了厚厚的狐裘帽子里，稍微易了点容，就更瞧不出来原本的相貌。

元永舒领着玉珠和一群孩子从镇南王府出来闲逛。

他们到他的摊位上买冰糖葫芦，他不敢说话，只能装自己是个可怜的哑巴。

元永舒现在过得很好，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。

玉珠表妹过的也好，却比从前爱皱眉些了，全是被身边太多的孩子吵嚷的。

他静静看着他们嬉笑打闹，看着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，扶着大着肚子的雪莹笑着来买糖葫芦。

雪莹不是小黄毛丫头了，她出落得很好，温婉柔和，很有个读书人家的娘子的样子。

张回咧着嘴陪他们一起笑，可笑着笑着却又笑不出来了。

玉珠表妹笑着问元永舒，今天晚上想吃写什么东西。

正值大雪纷飞，元永舒声音一如往常沉稳。

“萝卜丝白菜汤。”

一家子大小拿着冰糖葫芦，踩着鹅毛大雪，慢慢往镇南王府走了进去。

张回：……

元永舒其实并不多爱那汤，无非是张回很喜欢在下雪天喝，总在他面前嚷嚷过好多回罢了。

再后来的漫长岁月里，回立拓拓再也不曾去过大齐，即便后来两国修缮友好的日子里，也不愿再去一次。

他眼睛总不大好，去了大齐，见了故人，总要犯眼疾的。

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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