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了。

“我看半天也没看出海在哪儿，月在哪儿。”

沈雁西指着棋盘，认真解释道：“这一局很快就要成残局，我就通过调运己方的车和炮，运到姜老的将底进攻，逼他的将帅离开中路。

再过几招，我就能胜了。”

姜维国张了张嘴，又闭上嘴，挠了挠后脑勺，随后看向同样是一脸懵逼的儿子。

“瞧你那傻样，小沈知青都解释了你还没明白？”

姜南星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，一脸懵。

“没明白，我只听说打架有个海底捞月，这招挺狠，用在象棋上肯定也挺狠。”

姜老爷子扶了扶额，早知道就让这俩去干活了。

姜维国一听到打架可就不困了，颇为骄傲地讲起调解李家和马家矛盾时发生的事。

“说到打架，我就想起昨晚马大强想跟李大河动手，两人拉拉扯扯半天就是打不起来，看得老子心急，干脆走过去一人一脚踹在屁股后头。

哈哈哈......他俩脸对脸撞得嘭嘭响！

马大强个头矮，额头就撞到了李大河这儿......”

姜维国指着人中，忽然卡了壳，忘了该怎么形容。

“哎，就是这儿......呃......撞了他的......上巴！

李大河当场就捂着上巴，撕开嗓子一阵嚎，跟杀猪似的，哈哈哈哈——”

姜老爷子看着放声大笑的蠢儿子、和一旁闷声跟着笑的蠢孙子，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，再看看一直淡定自若的聪慧青年沈雁西，心里只有一句“人比人气死人”

飘过。

沈雁西默默听着父子俩大笑，神情复杂。

他不断想着，“上巴”

这一说是村里的惯常叫法？还是姜伯父口误说错了？

等看清姜老爷子的嫌弃表情，沈雁西明白过来，不管放在全国哪个地方，那个部位它也不叫上巴。

“爸，小沈知青，你们怎么都不笑话李大河？”

姜维国惊讶地发现自家老爹跟沈雁西都淡定得很，稍一琢磨，他就猜测道，“我看读书人就是思想觉悟高，不爱幸灾乐祸！”

“呵呵。”

姜老爷子已经习惯儿孙犯蠢，懒得搭理。

而第一次面对这种事的沈雁西，还是认真严谨解释道：“抱歉，我不太爱笑，而且怕引起误会，以为我在嘲笑您说的上巴。”

姜维国喉头一哽，反应过来自己一激动就口误了，但这小沈知青也真够绝，不嘲笑就别说话呗，还当着大家说出来做什么！

看长得人模人样的，难怪只有一个疯知青喜欢他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