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雾气散去后，那双疏冷的眸子再次露了出来。

他的眼底似乎带了淡淡的笑，眸色有些深：“忘了说，我的房租也快到期了，下个月可能没足够的钱再续租……”

虞时怔住，不知道该接什么话。

宋斐要搬走了吗？

下一秒，就听宋斐道：“你方便的话，我们可以合租吗？帮我省点钱。”

虞时：“？？？”

她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宋斐的想法。

虞时摆手，很坚决的拒绝：“不可以，公寓是我和珂珂一起住的，不方便有男人住进来。”

宋斐皱了下眉头，似乎思索了片刻，才温声道：“那你可以搬来二十一楼，把三楼留给你朋友。”

虞时默了默，终于忍不住挑明：“……宋律师，你露出尾巴了。”

宋斐被揭穿心思，却是一脸平静，甚至连目光都是清澈平和的。

这样的他，身姿挺拔的端坐在那里，好像又变回了悬挂在高空中的清冷明月，只是目光中隐匿的情绪，让他更似飘忽不定的神祇。

虞时有一瞬觉得，自己应该是误会了对方，她心里的那些龌龊想法，甚至都在玷污眼前这位神明。

可下一秒，神明就勾唇道：“你明白就好。”

甚至，这位清冷无暇的神明开始了循循善诱：“二十一楼空间大，光线充足，风景比三楼要好很多。

你住进来后，要承担的房租还不到你现在一半。

其次，你的合租室友爱干净会下厨，不打扰你基本生活的同时，还能照顾到你，一举两得。”

虞时：“……”

她很可耻的有点心动，却也清楚，至少目前，她该和宋斐保持这样适当的距离。

神明自己要栽进泥水沟，她却不能不清醒。

若是再越过界一步，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？

虞时选择了沉默，宋斐也没步步紧逼，只是声音温和：“你考虑一下。”

他说的话和那天早上表白时一样，却让虞时的心沉了又沉，甚至还有些发涩。

正在默默的吃东西时，手机来了电话。

虞时瞥了一眼，见是陆闵行，下意识先看向了宋斐。

宋斐没看，只是轻轻颔首：“我回避一下？”

“不用。”

虞时接了电话，脸色也恢复如初，“陆先生。”

陆闵行大概是在医院里，声音显得有些空旷，还带着点回音：“你在哪儿？”

虞时没说，只道：“我在吃饭，怎么了？”

那边似乎顿了下，才意味不明道：“你还有心思吃饭？”

虞时轻笑一声，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，语气轻飘飘的：“陆先生，你妹妹那出戏，我不信你没看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