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终究还是发生了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他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千年之前。

不，这比千年前的神魔大战更加惨烈。

电闪雷鸣，恍如末世，就连九重天都被撕裂了一道巨大的口子。

无数的神魔从这道口子落下，陨落人间。

而人间更是惨绝人寰，处处都是哭泣哀鸣之声。

他们只是没有法力的凡人，全然不知，这并不是天灾，而是人祸。

他们只是神魔二次大战的牺牲品。

墨渊的心中难以言喻的悲伤，难道三界众生真的逃不过这场浩劫吗？

忽而画面一转，眼前的这一幕，更加让他难以接受。

他看见，尸山血海中，姬玉着一身红衣，鲜艳欲滴，提着月萤，剑下有数不清的亡魂，脚下踩着成堆的尸骨。

姬玉回过头来。

她的脸上还残留着血迹，额间的彼岸花的印记清晰无比，血色妖瞳闪烁着嗜血的光芒，她冲墨渊微微一笑：“师尊，你来了。”

“这便是你想看到的吗？血流成河，积尸成山。”

墨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，他的声音有些颤抖：“他们有的，不过是些凡人。”

没有回答，姬玉只是看着他笑。

他不知为何她还能笑得出来。

墨渊想起当初赐予她月萤时的场景。

那时的姬玉身高只到他腰间。

“姬玉，今本尊将这把月萤赠予你，”

墨渊将仙剑递给她，“希望它能护你一世平安，亦能守护天下苍生，切不可妄造杀孽。”

小小的姬玉，那时并不懂何为苍生，她只知要听从师尊的话。

她费力拿着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小截的仙剑说：“但凡师尊所言，姬玉此生定遵不逆！”

但如今她的剑上满是血腥，更是沾染了许多无辜之人的鲜血。

这应当是她第二次忤逆他的话了。

第一次，墨渊尚且能罚她。

可这一次……

这一条条人命，要如何才能赎得清？

忽然，月萤掉落在地，姬玉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，墨渊下意识地接住了她。

姬玉躺在墨渊的怀里，她伸手想要摸他的脸，却被墨渊躲开了。

她似乎是想说些什么，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任何声音。

墨渊不知道现在是何情况。

只见她的血色妖瞳竟在一点点褪散，额间的彼岸花也渐渐失去了光泽。

“姬玉。”

墨渊抱着她，从未有过的恐慌席卷了全身。

她犯下滔天大罪，手上沾满了鲜血，他不愿被她触碰。

可见姬玉如此虚弱，墨渊还是有些不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