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了，要让黎远昭知道。

前脚刚进门，后脚曲梦潇就跟着进来。

“呦，这不是巧了吗？居然撞一起了。”

曲梦潇装模作样，一双眼睛提溜地看着两人。

现在的陈珏，像暴雨摧残过的花朵。

娇弱，可怜，气场低迷。

黎远昭脸色极其难看，他目光阴翳，盯着陈珏。

陈珏不敢看他，瑟缩地坐在角落里。

她看见曲梦潇进来，轻声问，“曲小姐，钱部长呢？我还要跟他定一下方案。”

曲梦潇现在哪有心思定方案，“你定就行，韶华的方案我信得过，直接让他签字。”

“那不行，流程还是要过的。”

陈珏起身，作势要走。

“别，现在就签。”

曲梦潇把合同递给门外的钱森，“你去办。”

钱森压低声音，“真签吗？”

黎远昭在旁边看着曲梦潇。

“当然是真签。”

她尴尬一笑，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，马上去办。”

陈珏闻言，又坐了下来。

曲梦潇看着站在一旁的黎远昭，“黎总坐啊，你们俩虽然分手了，但买卖不成仁义在，我们一起，聊聊？”

黎远昭绕过长桌，坐在会客室的另一旁，翘起二郎腿，满脸阴沉。

“陈经理，”

曲梦潇满脸笑意的望向陈珏，故意问，“听说昨天，你和几个东岳的客户一起吃饭了，他们都向我夸赞你呢。”

陈珏很淡漠，“嗯。”

黎远昭脸色更沉，不言不语。

曲梦潇对这个反应不是很满意，她再次逼问，“看陈经理这个样子，昨天应该是有一番苦战啊。”

她笑容轻浮，意有所指。

陈珏咬唇，“我昨晚确实喝多了。”

她怯生生地又看了下黎远昭，却迎来了对方带刺的目光。

一切，尽收曲梦潇眼底。

“哎呀，想必陈经理久经职场，和客户推杯换盏定是常事，昨晚那样的场合，怎么能灌倒你。”

言外之意，这肯定不是第一次。

黎远昭深知应酬的套路，根本无需点破，她这样急切地给陈珏扣帽子，反而显得刻意。

门外钱森敲门，递进来一份合同。

曲梦潇把合同从桌面推过去。

陈珏按住，打开看了一眼，成了。

曲梦潇走近陈珏，歪头笑，“陈经理，合同我们已经签了，合作愉快。”

她压低声线，“可惜，代价有点大。”

心高气傲的高岭之花，一夜风流换来的合同，代价能不大吗？

沉默许久的黎远昭突然发话，“陈珏，你昨晚是不是跟别人睡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