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为什么要尊重这些价值？已经可以为所欲为，为什么还要用良心善恶自我束缚？”

“你想要做一个有良心的善良的人，这是人类世界对你规训。

你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你，你要做一个善良正直的人。

你觉得这些规则是对的吗？”

周雪意一惊——这些规则怎么会是错的呢？难道她要做一个恶人吗？

善恶是一种规训？世界有黑白有阴阳，怎么会没有善恶呢？

剑灵：“也是因为你还没有得到那种力量。

当你拥有驾凌众生、毁天灭地的力量时，还会遵守规则吗？那些规则对你来说没有意义。

天地不仁，以万物为刍狗。

你即天地，万物在你眼中无差别，你无须为它们费心，任由它们自生自灭好了。”

自生自灭？也许不是自生自灭，而是让它们遵循它们自己的道活下去。

剑灵：“不要插手别人的命运，所以你现在也不必去管柳树的命运。”

周雪意：？

雨还在下，天还是那样阴沉，可是周雪意的心情却轻松了一下，她甚至非常真心实意地笑了一下。

“不。

我没有插手柳树的命运。”

“我本来就在他的命运之中。”

剑灵也哈哈笑起来。

她感到一丝讶异，具体是哪里不对劲，暂时没有想明白。

越走越往山里去，听到一声尖叫，凄厉绝望——是柳树！

早已裹上几层泥的布鞋踏过烂叶水洼，溅起黄色的泥点，东倒西歪的树木，落在地上的翠枝上，少年呕出一口血，挪动着后退。

两只灰色的耳朵，绿色的眼睛，黄色的毛发，人的胸膛和背部，两只带着尖锐长爪的粗厚大手，后面长长的尾巴一摇一摇，一脚向前用力踩上一步，留下大大的猫脚印。

“猫妖！”

周雪意和剑灵不约而同地说。

猫妖幽森阴冷的目光落在周雪意的脸上，它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：“漂亮的人类姑娘。”

这个比粗鲁的樵夫和瘦弱的少年好多了。

它的垂涎的眼神让周雪意一阵恶han。

柳树大喊：“少司命，快跑！”

周雪意纹丝未动。

四狗子的惨死，藕花村的瘟疫，都是这个猫妖害的！

这只猫妖显然修为不够，尚且不能完美地化成人形，依旧保留明显的猫的体征。

一只小小的猫妖，也敢如此放肆！

悲哉人类，没有法术，就要被这样欺凌。

唰——剑出鞘。

长虹剑已经太久没有尝过鲜血。

“杀了它！”

剑灵跃跃欲试，长虹剑在颤抖。

猫妖嗤笑：“不自量力！”

渺小的人类，凭一把剑，就想杀了它？

猫妖扬起了手掌，周雪意挥起了长虹剑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