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船只仍然是顺流而下。

周雪意和荀蔺惊讶，摆渡者只是笑了笑，说，这就是黄泉的奇异之处了。

姜舜洵始终闷闷不乐，独坐一旁。

摆渡者见此，笑问：“年轻人，这是不想离开黄泉？”

姜舜洵满脸沉重，听得摆渡者的发问，从深思中走出，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，急切问：“老先生摆渡多年，可知晓当年人类与妖魔大战之事？可知晓如何前往山海界？”

船前进的速度渐渐慢了，周雪意和荀蔺也收回目光，竖起耳朵，只听得摆渡者道：“你们和那些旧日鬼魂一同入黄泉，想必也知晓他们受尽妖魔的凌虐屠杀吧？”

“那种情况下，人类怎么会不思反抗呢？”

人类是智慧的种族，即便力量弱小，也不会甘为奴隶，脚踏大地，头顶天空，就是要挺直腰杆，顶天立地地活着，遇到压迫，没有不反抗的道理。

“那场战争，死了很多的人。”

摆渡者说着，声音便低沉了下来，“罢了，别再说了。”

见老先生的眼角有泪水划过，显然他是在为人类哭，可老先生不是黄泉的鬼差吗？

周雪意不由猜测：“老先生曾经是人吗？”

摆渡者：“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

你们想去山海界？”

荀蔺说：“是姜大侠想。”

“山海界可不好去。

山海界的人死后魂魄不入地府，黄泉没有直通山海界的道路。

只能先从黄泉前往妖魔界或者天界。

天界高远，妖魔界可怕，都不好去。

而且，关口三年一开放，每次开放三天，开放时有通行检查……不仅要黄泉的准离证明，还要得到妖官或是仙官的准入证明……你们都是人，很容易出事的。”

姜舜洵顿时精神，站起来：“请问老先生，关口何时开放？”

“你们来的不巧，关口才关闭两日。”

“我可以等！”

姜舜洵道，“我可以在黄泉等三年，直到关口开放。”

摆渡者叹息一声：“何必呢？年轻人，人间不好吗？那是曾经的修仙者们牺牲自己也要保护的人间啊。”

姜舜洵默然，其实他心里也明白，七百年过去了，如果清耀宗还在，一定是一个底蕴深厚的大门派，而那小妖鬼吏并未听过清耀宗的名字，可见清耀宗早就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了。

何况当年他隐隐约约察觉师父在准备什么……或许那层保护人间的结界也有清耀宗的功劳。

他只是想获得师门更多的信息。

“你别跑！”

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，天空相继掠过两道光。

光落在船船上，化作一男一女。

荀蔺咦了一声，道：“这不是之前渡口上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