糟蹋？要嫁，也尽量嫁好了，若不然，不嫁又如何？”

“是了，不嫁了，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，省得叫人厌弃！”

李幸如颤声道，扑到程三娘怀里痛哭。

“不说傻话！

好孩子，你听大娘说……”

程三娘轻拍着李幸如的肩头，等她情绪慢慢平稳下来。

“南城巷的韩家打铁铺，韩二锤你可认得？”

程三娘温言道，也不等李幸如回答，接着缓缓道，“他呀，听说你的事，叫大娘来问你，问你可嫌弃他不能生？”

“韩二锤？韩家打铁铺？他家的锅打得好，炒菜不粘锅。”

李孟氏喃喃自语，说完反应过来嘲讽道，“他的儿子跟女儿不是亲生的，她婆娘偷偷跟外头的野男人生的，他婆娘说他不能生……”

院子里的人都看着李孟氏，尤其是李幸如，眸子冷冷的，她娘背地里这么戳他人短处，是不是同样在心里这般嫌弃她？是了，她娘从来没有阻止过家人对她的辱骂和迁怒，只是叫她多担待，多体谅，还说父亲兄嫂因她的事被人耻笑，回到家迁怒于她也是情有可原。

李幸如咬着唇，看了她娘好一会，李孟氏被女儿眼里的悲凉惊到了，她呐呐地想说什么却支支吾吾说不出口。

“程大娘，我与韩二哥同病相怜，他受的苦我也受过，若他不弃，我也十分愿意。”

李幸如望着这个在她最苦的日子给她温暖的人，尽管她一脸媒婆妆俗不可耐，但在她眼里却是好看极了，“一切都拜托程大娘了。”

说着，李幸如就要跪下来磕头。

程三娘连忙将李幸如扶起，温言安慰她，“好孩子，你的心意大娘领了，放心，包在大娘身上。”

出了李家的大门，柳千千微不可几的嘘了口气。

婚姻，是这世上最复杂的情感，也是最麻烦的事情。

难怪柳双双不愿跟着程三娘，她也想去砍柴了。

“娘啊，你累吗？”

柳千千问程三娘。

程三娘精神奕奕，“不累，娘高兴着呢！”

程三娘这个媒婆跟别的媒婆不同，她以说媒谋生，又不仅仅是谋生，她有良心有底线，这份事业在她手里一定会干得风生水起，前途无量。

“我们去南城打铁铺吗？”

柳千千问。

程三娘笑着，“千千有心了。”

李幸如日子太难过了，能尽快嫁到韩家最好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