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迟迟没有签字。

奶奶说，如果真的不爱，就签字吧，放她走，对她好，对他也好。

可是放走了夏小晶，他就真的开心了吗？

这四个月，他开心了吗？

连刘珂都看出来了，他次次买醉，次次心神不宁。

放在一旁的手机，突然想起老宅的电话。

他拿起手机，“喂！”

电话那头是奶奶的保姆，语气匆忙，“赖先生，刚才突然有个女人来家里，把你奶奶推倒了，现在老太太昏迷不醒，我叫了救护车，但是还没来，我……”

……

手术室外，连刘珂都赶来了，拍着赖璟宁的肩膀，“放心，奶奶会没事的。”

赖璟宁父母当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离开了，他几乎是爷爷奶奶带大的，后来爷爷死了，就剩下他和奶奶，虽然赖家旁支不少，但是对他好的人自始至终只有奶奶一个。

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，他难辞其咎。

他侧头，盯着刘珂，“你知道吗？我现在才发现，我以前错的有多么的离谱，我是有多么的眼瞎，我把一朵白连花放在自己的身边我却毫无差距，你知道吗？我看了监控，奶奶是被陈婉婷硬生生推倒的，她当时还喊着奶奶老不死。”

后来赖璟宁的语气里面有了哽咽。

他还说着话，“你知道吗？夏小晶每一次都能把奶奶哄得开开心心的，她比我都有耐心陪着奶奶。”

她还能做一手好吃的，奶奶最喜欢她做的饭菜了，每一次都能吃很多。

她还会按摩，她还会……

赖璟宁拽着刘珂的臂弯，“你说，夏小晶到底去了哪里……”

第十八章电话通了

城市的霓虹闪烁，灯光打在女人一张苍白的脸上，女人的小腹略微高高隆起，一只手就那么轻轻地抚摸着小腹，坐在副驾驶上，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医院住院部的那个方向。

郑楠楠戴着口罩急匆匆的回来，开了驾驶室的门，“老太太脱离生命危险了，已经转入病房了，现在你该放心了吧，我说你也真的是，你都回去了，你又何必这个样子呢？你总是这样折磨着自己，苦着自己，你怀孕已经够辛苦了，你又何必来管这样子的事情呢？”

夏小晶很平静地说，“奶奶对我很好，所以应该的……”

夏小晶的手机里面有老宅的监控，她要是想奶奶的时候就通过监控看一眼，今天白天的时候她是无意之间打开监控，就看到大门被推开，进来了怒气冲冲的陈婉婷，然后开口就骂人，后来陈婉婷突然一个大力伸手就推了奶奶一把。

推了人之后，陈婉婷就走了。

当时夏小晶立刻就给老宅的陈阿姨打了电话，等到陈阿姨赶到，看到陈阿姨打了120，在给赖璟宁打了电话，她关了监控。

当即买了车票，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么一幕。

郑楠楠叹气，问她，“付出那么多，值得吗？”

夏小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

值得吗？

她从大一开始就喜欢上赖璟宁，就从没想过值得不值得这个问题，因为这对她来说，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