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
被这神迹一照便暗暗隐下，不敢冒头。

还不等她抽离情绪，耳畔顾九思的声音又传来：“怎么来寻朕？”

神迹又怎么会怜爱长在潮湿中的苔藓呢？

顾九思九五之尊，尊贵一生。

本应三宫六院，三千佳丽。

她又在奢求什么？

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想法对皇家而言最为可笑。

从昨晚开始柳玉茹脑中不切实际的幻想都在此刻破碎，她知道这是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。

柳玉茹整颗心像那株苔藓般蜷在角落，在阴暗中将自己全部的心跳、呼吸和无休止的胡思乱想统统嚼碎吞咽。

顾九思看她垂首晦涩面容，口气已没有同大臣说话那般严肃：“在想什么？”

柳玉茹对顾九思放缓的语气毫无所知。

她只呆愣抬头，对上顾九思眸子，只觉难以察觉他情绪。

半响柳玉茹才讪讪开口：“陛下，最近……很忙吗？”

顾九思听她询问：“虽说在山庄比不上朝中，但是朝政也不少。”

此刻已接近黄昏，殿中那条光明“大道”

猝然消失，天色渐暗，夕阳如血。

二人对视良久，终是无话。

“陛下！

急报传来！”

李福安打破满殿寂静，推开书房们尖声说道。

顾九思才收回与柳玉茹对视目光。

他在这满屋血红之下，面色已然模糊起来。

只余这眼下青黑更是明显。

“李福安，先送她回去。”

第三十一章

藏书阁书房内。

顾九思声音刚落。

李福安便弓腰欲退：“是。”

见柳玉茹脚步仍在原地，柳福安停在门边，望向她：“走吧，姑娘。”

柳玉茹才醒神踏出书房。

背后是李福安关闭殿门的声音。

“吱嘎——”

房门关闭时的声响如一只捕兽夹将柳玉茹抓捕。

柳玉茹身体仍随李福安前行，灵魂却像慢了一步，只感受到那捕兽夹爪子又尖又利似要将她灵魂撕裂。

恍惚间柳玉茹听见她声音响起：“陛下……决定立谁为后了吗？”

李福安跟着她脚步：“姑娘，陛下的心意不是我们可以私自揣测的。”

立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