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离得远，应该听不到他们说话。

左帅翻着白眼，故意装听不懂。

“什么事儿？”

“喝醉了就找你去接人，对你还挺信任的。”

这话有点酸。

“你到底想知道什么？”

左帅问。

“我知道——她为什么要装男人——”

话刚出口，左帅就凑了过去，“你小点声。”

说完又看看四周，确定没引起别人的注意，这才定睛看着方浩深。
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

“这你别管了。”

左帅一挑眉，“没诚意，那你别来问我啊。”

呃……

这小子还真不好对付。

方浩深小声道，“公司的人，查了她的有效信息发现的。”

左帅听了认真问道，“什么意思，不是要开除她吧？”

方浩深见他这么在意，便不置可否。

“公司确实有规定，只招男秘书——所以说……她为什么非要装男人呢？”

左帅嗤笑。

“什么公司，这又是什么破规定，虽然我也不希望她在那干，不过至少赚得多啊。”

左帅抱怨了一通后，淡淡地说，“你以为她愿意装男人啊，有什么办法，她上学的时候就这样，现在怕是已经改不回去了。”

“上学的时候？”

“嗯哼，一个人，面具戴久了，就长在脸上了。”

左帅觉得惋惜，“我说，她也不是故意要骗你们。”

他指了指自己店里的这些员工道，“就连他们，都以为康晴是男人，包括这一片，除了我知道她是女的，别人都不知道，就连她家小区门口保安都不知道。”

方浩深听了想不通，自言自语着，“为什么，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。”

左帅也无奈，“这个社会就是这样，给男人的机会，和给女人的机会，是不一样的。”

“怎么不一样？”

“如果你没有背景没有本钱也没有学历，想赚钱就只能卖苦力，可女人连卖苦力的机会都很难得到，就算得到了，赚得也没有男人多。”

他看了眼方浩深，“你看，就连方氏集团这种大公司，都搞性别歧视，你不会不懂吧？”

方浩深一时有些心疼，随口说道，“所以说这么辛苦为什么呢，找个人嫁了不就完了。”

左帅噗哧一笑，“这话你要是和晴哥说，她一定让你了解一下过肩摔的精髓——摔不死你。”

“怎么，不好吗？”

“嗯，也不能这么说吧。”

左帅点了支烟，默默地抽了两口，他看着半空中那个和其他烟圈形状不同的一个说道，“这世上，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依赖别人的。”

“是吗？”

“不是吗？”

“我是说……她还能一辈子这样，一直装下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