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的心思，已经了然，那姑娘长得确实不错。

只是，想到梅六对待顾钊时，一副冷情的模样，看来是顾钊自己在单相思？

“你都昏迷两天了，梅小姐是昨天过来了，替你画了一道符后，就离开了。”

还没等顾母再说些什么，顾钊本来兴奋的眼神，又逐渐变得落寞。

梅六又一次救了他。

“你对梅小姐......”

顾母话没说完，房门便被推开，聂宣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
“老大，你吓死我了，你可算醒了。”

顾母见状，也收起了自己的念头，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。

“那你们聊，我先去给你们准备吃的。”

“谢谢顾姨。”

顾母起身离开，还顺带将门替两人带上。

“梅六都说了什么？”

顾钊方才问了自己母亲，可是对方那么明显的托词，他就已经知道了不对劲。

“没什么。”

聂宣向来不擅长说谎，眼神躲闪。

“聂宣！”

聂宣无奈，他抬头看着顾钊，眼里满是难过，和无能为力，“你真的要知道吗？”

顾钊看着聂宣，又是这种表情吗，他已经在自己母亲的身上看到过，现在在自己的至交好友的脸上又再一次见到。

“就算是绝症患者，也有权利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，聂宣，我想知道真相。”

“梅六说，之前的符箓已经压制不住了，以后隔三个月就要换一次符，具体还有多长时间，梅六没说。”

顾钊敏感的发现了聂宣嘴里对于梅六的称呼，发生了改变。

“你和小六吵架了？”

聂宣摇摇头，“不是，是我的错，昨天我太着急了，就吼了她。”

“聂宣，咱们没有遇到小六之前，你就已经知道我活不久了，这不是你的错，梅六救不了我，也不是她的错，你懂吗？”

聂宣没说话，看来是没懂。

顾钊见状也不再劝。

他重新躺倒在床上，“阿宣，其实我有点累了。”

“这么多年，因为我是个病秧子，短命鬼，家族里没有人敢招惹我，就连我加入调查局，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全凭我开心。”

“因为所有人都知道，我活不久了，要顺着我的心意，让我开心。”

“可是，”

顾钊突然话锋一转，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，“梅六她不一样，阿宣，梅六她不一样。”

聂宣感觉自己看懂了顾钊眼中的含义，又觉得不懂。

顾钊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他阿宣了。

有一段时间，顾钊甚至都不回家，他将身边的所有人都赶走，他拒绝任何人的靠近，包括他的父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