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，这甚至不能叫记忆，因为他并没经历过这一切。

看起来是有人在特意告诉他一些事情。

先是火光四起，再是横尸遍野，然后，又他看到一个陌生的自己，穿着艳丽的服饰，脸上则是张狂得意的笑。

再接着，他又看到了一双饱含愤怒，猩红绝望的眼。

那双眼盯着远处的一袭白衣，凝了一地的绝望。

殷晟望去，发现那个白衣是柳白零，而眼中充满怨怼的他并不熟悉，但他确定是姜炙。

再然后，画面扭转，一切过去和未来交错在一起，他不再看到姜炙，而是看到柳妙玉正远远地盯着一个角落，那里殷晟正在被一群妖群攻击。

这里就是姜炙费尽心机，促使他们孽缘开始的地方。

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
看到这里，画面戛然而止，他微喘着粗气，终于醒了过来。

“终于醒了。”

那老阿婆看向殷晟慌张的眼。

殷晟从床上支撑起，黑色头发垂落肩头，脸色苍白，神色恍惚。

“野婆，原来你没死。”

殷晟不可置信道。

野婆笑了笑，把斗篷往头下拉了拉。

“你到底是谁。”

“不用管我是谁，你只需要知道，我是来救你的。”

野婆咳嗽两声，好像这副身躯要支撑不住她了。

“那天你假寐听到了只言片语，估计很疑惑。

但现在的你应该明白了全貌了。

你之所以会被妖群攻击辱没，都是因为你是个天煞的妖才。

你在未来会觉醒，能力高强到可以把整个仙界赶尽杀绝。

而姜炙为了阻止你，才来到你身边。”

殷晟低了低头，神情不定。

这一切很荒唐很离谱，于是他笑了笑。

“你这都是无稽之谈，我为什么要杀仙界，我根本都不知道仙界在哪里，是什么。”

殷晟声音里斩钉截铁，“何况我现在是个寄人篱下，攀附公主才能活下去的弱流，怎么可能有能力颠覆三界。

你也太高看我了。”

“要是是假的，那姜炙为什么存在。”

野婆这样说，声音里有点假假的遗憾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殷晟眼里多了点抵挡不住的破防，但声音依旧镇定自若。

“你和姜炙不共戴天，你说她是来干嘛的。”

野婆指了指他胸口的伤。

“她当然是来杀你的。

你明明这么聪敏，却喜欢自欺欺人。”

殷晟被撞破了想法后沉默，许久后顾左右而言他。

“那你为什么特意来告诉我这些。

告诉我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