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出痛苦，只是孤注一掷在她的齐王身上。

殷晟说的这话，是当年陆淮安和他打赌输了，被拜托打听来的。

当时殷晟听完没哭，现在也没有。

“不过你不用怕她孤单，现在你自己下去陪她。”

殷晟高高地举起刀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，而咳嗽太过剧烈，眼里还露出了盈盈的水光。

为了那隐隐约约的伤心，柳妙玉居然感到了一丝慌张。

举起血滴子的手犹犹豫豫地，似乎在等人制止他。

到最后，那血滴子结成的剑，到底没有扎在柳煜宗的身上。

“小郎君，你要是杀了他，我也会杀了你。”

殷晟红着眼朝声音之处望去，只看到此刻那个蒙面女子站在很远的地方，正抱着哭得抽搭的小柳妙玉。

“你那可是弹琴的手，别让他背上血债。

张蝴蝶不希望你这样。”

而后顿了顿，她又补了一句，“许如是也不希望。”

说罢，柳妙玉不再瞧殷晟的脸色，扭头往外飞速离去。

“小郎君快逃出去吧，我们后会无期。

柳妙玉走得决绝，而怀中小柳妙玉的声音让她心烦。

“皇兄要死了。”

怀里的妙玉哭得心痛。

柳妙玉脑中浮现出殷晟神色厌厌的模样，“不会的。”

他不会杀的，不然浩大的皇宫不会留他命。

何况，柳妙玉脑中一闪而过殷晟曾跟他说过的，“取人性命的事情，他不会做。”

虽然柳妙玉对殷晟百般防备，但对于这么小就孤单一人的殷晟，她姑且相信一次。

柳妙玉趁着夜色把小公主送到了公主府门口，用衣袖擦去她脸上的污渍，朝她笑笑。

“公主殿下，我救了你，能不能请你报答我一个事情。”

小妙玉看着面前女子面貌滑稽的模样，一边抽抽搭搭地抹眼泪，一边嘴硬道。

“当，当然的，本公主不欠人人情。”

“那请公主到时候在宫里派人传消息，务必让所有人知道，沈家小女沈茵最好刺绣，尤其刺得梅花一流，然后把这些让陆淮安父亲交给你的父皇，好不好。”

柳妙玉虽然之前和殷晟胡诌了许多轶事。

但是有一件事情是真的。

柳煜宗和柳白零政绩不同，而且柳皇偏袒的是柳白零，并且对于二皇子王霸并用的残酷手段不满已久。

而柳妙玉给都是，都是柳妙玉随意编造出来的罪证。

文字虽然写得晦涩，但每一点句话的话外之意都是死罪。

当了这么多年公主，她自然知道对民生百姓来说重要的是什么，知道君主忌惮的是什么。

意图弑君，谋权篡位，挪用军款，拉拢奸臣。

随便哪一条，都够他掉一层皮。

柳皇表面清明，可是该有的疑心一点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