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牢深处跑去。

跑到一半，她还不忘回头看一看。

果然，原本关着老叟的监狱此刻空空如也。

待柳妙玉赶到，她便见到了她不愿意见到的一幕。

此刻，小柳妙玉哭着叫柳煜宗救他，说不是她遣走地牢暗卫的，是有人偷了她的令牌。

而偷走了令牌的柳妙玉看着儿时的自己被殷晟挟持着。

此刻的殷晟，居然有点超越愤怒的悲伤。

“蝴蝶呢。”

殷晟握着刀的手有些颤抖，但突然放大的音量，叫柳煜宗有点意料不到。

“把柳妙玉救出来，再把他带下去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不是说蝴蝶还活着吗，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她。”

站在角落的柳妙玉冷眼看着此刻悲伤得浑身颤抖的殷晟。

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断了，原来也会露出这样生气的眼神。

为了控制住殷晟，柳煜宗便把张蝴蝶囚禁起来，而若张蝴蝶一直反抗，那血腥如柳煜宗，他绝对会把张蝴蝶杀了。

只是或许柳煜宗不知道，他轻飘飘地处死一个人时，在未来或许殷晟也会学到了他的嗜血暴力，让他认识不到对与错，把暴力当辩护，把死亡当保护。

“还不动手。”

“是。”

周围的护卫伺机而动，朝着殷晟发起进攻，殷晟此刻到底还没有觉醒，虽然勉力反抗，但还是落了下风。

小柳妙玉在被救出的时候还狠狠地咬了一口殷晟，在护法的庇佑下狠狠地说。

“你居然敢动本公主的，下次我叫淮安来揍死你。”

而倒在地上的殷晟不为所动，一直不动。

只有胸口的起伏让柳妙玉意识到殷晟很伤心。

不知何故，这让她想起了很久之前，她死在殷晟手上时，那句“姜炙，你又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，少来苛责我。”

这一刻，才是殷晟真正想要死去的时刻，毕竟他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了。

柳妙玉掌心的血滴子盛出无限光芒，似乎对他的主人有了心灵感应。

“别杀了他，把他带走。”

“我看谁敢。”

柳妙玉拿着血滴子走了出来，此刻的血滴子已经光芒万丈，比刚刚看着艳红很多。

虽然看不到，但柳妙玉知道，神女之泪已经铸成。

就在殷晟悲痛欲绝的时候，他的第一道邪骨，可以拔了。

血滴子冒出的血气往殷晟身上钻，一刹那之间，巨大的压迫力扑面而来，让所有人站不住脚，跪在地上。

而最痛苦的，莫过于殷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