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烟，你爸爸说得对，咱们回去吧。

你年纪也不小了，但凡你现在嫁了人，有个倚靠，爸妈也不至于现在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。

一个女孩子总在外奔波哪成，但凡出点儿事——”

林烟珈甩开李凡茹的手，冷声道：“也好有个再给你们砸钱补洞的人，是吗？”

李凡茹一愣，随即脸色微变：“林烟珈，你几岁了，我这不是为了你好？且不说我们，你看看自古以来，哪个姑娘不结婚？你不能这么自私的呀，结婚生子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，这是生而为人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，都像你一样不婚不孕，那人不是早就绝种了？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闺女？”

顿了顿，她抬眼冷冷地看过来，警惕道：“林烟珈，你老实告诉我，你是不是精神上有什么问题？”

也不知道是因为淋了雨的缘故，还是李凡茹这句话，林烟珈猛然觉得凉意从头顶涌进来，她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。

她其实也猜到，李凡茹想问的，其实更倾向于——

你是不是心理上有什么问题？

林烟珈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嘲讽。

“妈。”

林烟珈站在台阶上没动，生生比李凡茹高出一截儿，就这么垂眼看下去。

李凡茹上了年纪，两鬓有隐约的白发，遮盖着脸颊边的大片瘢痕，此刻显得有些触目惊心。

“如果真的像你说的，结婚就能有个依赖，能够解决所有问题，那你今天又怎么会走到我面前，闹到这么难堪的地步？

“你扪心自问，婚后这么多年，你真的觉得自己过得好吗？

“如果在你那个年代，你有更好的选择和事业，你还会嫁给我爸吗？

“如果你知道生下我会有生命危险，会被冷落，会被丈夫嫌弃，到头来也只养大了一个我这种人，你还会选择生吗？

“别跟我说什么繁衍人类那么伟大的事，你生我的时候，也绝对不是出于这些责任的考虑，你只是因为并不知晓自己会遇到后来的那些事情，只是因为你没得选。”

李凡茹脸色唰地变了，气得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。

“妈，钱的事情我会再想办法，不是因为你们来我这里闹，只是因为外公最疼我。

“还有，我心理和生理上都没有任何问题，不想结婚，只是因为不想再成立一个这样的家庭，养一个我这样的小孩，最后变成你这个样子。”

“挺冷的。”

她说完，折身回去，“我还有工作，别来找我闹了，不然我喊保安大家都不好看。”

李凡茹在身后哭着喊：“林烟珈你以后会后悔的！

我跟你说，女孩子不要太挑，你真以为你在大城市里待几天就能不一样了，能找到什么富贵公子，我——”

林烟珈头也没回，脚步不停，折身拾阶而上，迎面跟人撞了个满怀。

伴随着“嗡嗡嗡”

的声音，一大捧玫瑰从天而降落到她面前，紧接着从后面冒出个熟悉的人影，操作着无人机，带着标志性的浮夸憨笑：“Surprise！

“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