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深度自我怀疑患者，打碎牙直接往肚里咽，表面乐和内里忧郁，他知道她最近准备复赛，没想到压力这么大。

“其实，”

蒋润松顿了顿，认真说道，“班长大人，你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，你在我心里就是这个。”

他高竖着大拇指。

“我很清楚，我干啥啥不行，‘口嗨’第一名。”

宋悄悄说话的声音淡而轻，“我开始去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，练到今天，想着不蒸馒头争口气，一定要成功。”

“班长大人，我是你的忠实铁粉。”

蒋润松手捧着奶茶，奶声奶气地说着，“喝点，一口也行，一口不行的话，那就半口？”

“行行行。”

宋悄悄接了过来，猛吸一口，“说男人不行不可以，说女人不行就可以了吗？瞧不起我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女人啊？”

“真是妙蛙种子吃着妙脆角妙进了米奇妙趣屋，妙到家了。”

蒋润松激烈地鼓着掌，“班长大人，纯爷们儿盖章。”

“哦，我不做大哥好多年。”

吃晚饭时，苏爸来学校接走苏莉。

宋悄悄没什么胃口，压根没去食堂，托着腮，反反复复练着歌词，走廊上不时有人笑着走过，操场上啪嗒一声，篮球少年挥霍着青春。

教室里空无一人，粉尘冉冉升起，又悄悄落下，暖阳照得地面金灿灿的。

宋悄悄趴桌上，看着面前这些风景，眼泪水跟抛沙似的，簌簌滚落下来，也不知道哭了多久，眼皮子耷拉了下去。

葛鸣从前门走进教室，遥遥看见少女侧着脸趴桌上。

他放慢脚步，猫着腰走过去。

暖黄灯光下，少女眼皮合上，手心紧攥着歌词纸，哪怕睡觉，眉头都紧紧皱着，似遇到什么解不开的难题，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，像个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。

葛鸣心头泛起酸意，他把手里提着的饭放了下来，食指微屈，想去抚平她紧皱的眉。

手一触到宋悄悄的眉梢，她身体弹了下，醒了过来。

葛鸣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。

“没吃东西？”

“不饿。”

宋悄悄打着哈欠，微微一笑，眉间是化不开的忧愁。

“小傻子，”

葛鸣从座位上拿出打包好的饭菜，“吃点。”

“不想吃。”

宋悄悄打了个哈欠，双眼没离开过歌词纸。

“吃完还你。”

葛鸣不由分说地夺过纸，他唇部线条明显，说话的语气重而有力量，“不吃我丢楼下。”

“我真吃不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