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冷美人平日里孤高清冷，从不待见谁，今儿竟在这样场合朝皇后投诚？

雅妃垂眉顺目，好似事不关己。

成武帝神色不明地看向东里婳，“梓童，你怎么说？”

第82章妇为贞亡

东里婳张嘴要开口，却又被成武帝摆手打断，“进殿说话。”

说罢成武帝就率先大跨步进了长禧宫正殿，里头的人立刻识趣地避让出来，东里婳一脸无辜地踏进殿内，杨德妃等人跟着要进来，被转头的成武帝喝住了，“朕与皇后讲话，你们进来做什么，外面候着！”

杨德妃一脚踏在门槛里，此时僵在原处，进退不得，脸上涨得通红，拽着帕子退了出去，其他人被这一声喝到了，也没功夫看杨德妃的笑话。

高奇正连忙将门从外面带上。

丽妃抿紧了嘴，哪一回宫妃犯了错处，

因着阴天，白日里也点了蜡烛，成武帝一甩长袍，转身坐在主位上，脸色在烛光的映照下讳莫如深。

东里婳还第一回看这样的成武帝，她打起了精神，脸上挂起了笑容。

“陛下喜得麟儿，不欢喜么？我却是极欢喜的，幸不辱使命，为陛下保全了小公主和魏贵人。”

成武帝没有接她的话，依旧沉默是金。

片刻，成武帝才开口，“小公主可以保全，魏贵人不必。”

东里婳躬身道：“陛下，让太医救下小公主和魏贵人，我确实并未深思熟虑，思来确有错处，我愿受处置。

然而我在民间时，看万千百姓不论如何贫困潦倒，总是艰难困苦地挣扎，总归是想活下去罢了。

生命如此珍贵，何太医原说魏贵人恐怕不能活，但她仍坚持着侥幸活了下来。

这般看来，她的命是老天爷网开一面。”

本来应该都死了的两人，如今奇迹地都活了，可不是网开一面么。

成武帝道：“命固然重要，但有些东西比命更重。

士为义死，妇为贞亡。

女子失了贞，如何苟活于世？”

“魏贵人是为陛下生育子嗣，何来失贞一说？况且大夫为医者，医者眼中岂能有男女之分？若是有，那依男女之别，大夫只能为男子看病，女子就能等死了么？”

成武帝气笑了，“你这是胡搅蛮缠。

太医没有替你看病么？”

“说来这事儿，我也有话。

我在民间时，虽有男女之防，但大夫看诊总是要亲自拿脉的，家中有一相熟的大夫，说越隔着东西，越是把不准脉，悬丝诊脉更是无稽之谈，就是华佗在世，也没有这本事的。”

东里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