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，能见度好多了。

庄艺周看到，主墓室正中，停放着一尊巨大的石棺，底部浮雕刻着代表往生世界的西王母，龙虎座上的头戴凤冠的妇人仪态万方，左右各雕刻着代表日月的三足金乌和玉蟾蜍，象征着天上的世界。

另外三面各刻着各种灵异神兽若干，只只都是炯炯有神，威风凛凛。

石棺的正上面，则刻着一副巨大的青鬼面具，头上的犄角，嘴角边突出的獠牙无不雕刻的细致入微，让看到的人不han而栗。

“那是按照本王征战时所戴面具雕刻的。”

见庄艺周看着石棺上的面具出神，厉复行解释道。

他看着庄艺周的侧颜，心里如大风天的水面，起伏不定：“今天下午，我收到了陈教授发来的初步的报告。

我是什么人，周周，我想，以你的聪慧，应该已经猜到了吧？”

庄艺周大惊失色地看着他，却只看到他眼眸深深地凝视着自己，脸上却是平静一片。

见她看过来，眼神没有一丝回避，定定地继续说：“我想你还记得，从一开始，我就告诉过你，我不是这里的人。”

庄艺周想起来，厉复行是说过这样的话。

可是……

“我以为，你指的是，你不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，或者，不是z国的人……”

厉复行笑了。

他抬手，把庄艺周耳边的一缕碎发抿到她的耳后，目光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处流连了许久，脸色开始有点不悦。

沉默了一瞬，厉复行脱下自己的外套，披在庄艺周身上：“周周，我从未有过欺骗你的打算，也不会这样做。”

庄艺周两只手死死抓着厉复行的外套，心里纠结了很久，还是哆哆嗦嗦问出了她在意的那个问题：“你真的是……四百多年前的陈国祁王？你真的是……穿越过来的？”

厉复行没有立刻回答她。

他看着她，停了很久，久到庄艺周以为，他不会承认的时候，厉复行点了点头：“我只希望，你不要害怕，不要……怕我。”

“我……没害怕。”

庄艺周咬着牙死撑着回答，“我只是有点……不敢相信。”

厉复行拉着她，走到石棺边，靠着石棺坐下：“不用怕，这里面没有躺着一具尸体。

这里面放着的，只是祁王征战是所穿的一副战甲。

而我，正活生生地在你面前。”

庄艺周依言坐下了：“我懂的，是衣冠冢。”

“恩。”

庄艺周想到野史上的记载，也许，现在是求证真伪的时候了：“出土的古籍上说，你最后一次征战时，败了，他们没有找到你的尸体，只捧着战甲回京报丧。

是因为，你并没有战死，而是穿越到了现代，是吗？”

真奇怪，她居然心平气和地和一位古穿今的穿越者在讨论穿越经历。

这一天两夜里面，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了，以至于她现在都有免疫力，见怪不怪了。

如果厉复行现在说，他不是穿越者，而是天上的星宿下凡，她估计都不会觉得有多惊讶了。

厉复行的手在石棺的浮雕上摩挲了一会儿：“你说的没错，的确是这样。

只不过，我是怎么来到这个时代的，我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
我只记得，那场战打的相当辛苦，明人和北边的胡人暗通款曲，对我们两面夹击，我部腹背受敌，很是被动。

有一天，我领着一队亲兵前往葫芦口查勘地形，预备在那里打一场伏击战。”

“那天刚下过一场大雨，葫芦口起了很大的雾。

我领着亲兵走进雾里，能见度很差，我们走的很慢很慢。

等到终于走出来雾气，我们发现，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。”

庄艺周不仅想起她小时候看过的世界奇闻，貌似一百多年前的西方，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，战争期间，一队士兵走进了浓雾之中，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。

她好想起了常安悦曾经提到过的一个词——虫洞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