脱掉一件上衣撕成条条，估么着够用了，这才继续去解恒宁的衣裳。

在他腰上的伤口处缠了几圈，然后就伸手去解他的裤子，他的裤子也被鲜血染透，腿上应该也有伤。

然后她的手腕就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握住了。

她愣了，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，半天才呆滞地抬头，对上恒宁熟悉的脸。

“你醒了？”

她声音颤抖地厉害，一眨不眨地盯着恒宁的脸看，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。

恒宁的脸上有着长久失血昏迷的虚弱，更有着锐利的戒备和审视。

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对着她露出这样的表情，远比她看到另一幅模样的恒乐更为震惊。

这眼神戳的她心肝儿疼，疼的她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
好半天，她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，沙哑着说道，

“是我啊，恒宁，你没认出我吗？”

听到她的声音，恒宁脸上闪过一丝茫然，眼睛眯起又睁开，似乎在确认什么。

白笑笑满眼希冀地等着他认出自己来。

恒宁脸上的戒备渐渐褪去，茫然占据更多，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么个情况，他试探着开口，声音沙哑地比白笑笑还厉害，

“笑笑？”

白笑笑感觉她脸上又有眼泪滑落下来，不知道怎么回事，自从她穿书之后，眼泪说掉就掉，可能是女主的体质缘故吧。

她不想哭，但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，拼命的擦也跟不上眼泪往下流的速度。

她想和恒宁说话，但眼泪没给她开口的机会。

恒宁看着眼前这个同他心上人长着一样面孔的妖，看她哭成这样心中竟也隐隐作痛。

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。

他这是着了哪个大妖的道了，还是濒死前产生了幻觉？

他还不想死，他还不能死，他还要活着出去接她，他答应了她要活着去找她……

他坐起身来，环视四周，最后看向他面前的人，思索破局之法。

白笑笑好不容易止住眼泪，结果发现恒宁正看着她，那眼神不是刚刚的戒备，也不是从前的温柔，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估量和比较。

女人有时候是很敏感的，任何一丝不对劲的情绪她们都能捕捉到。

恒宁还是不相信她是她。

她强忍着泪水，一点点靠近恒宁那张丝毫没有往日温情的脸，看着那张脸上出现惊愕的情绪，缓缓闭上眼睛凑了过去，任由眼泪滑落，从她脸上，落到恒宁脸上。

“是我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