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瑷坐在床边望着空空的双手，她淡淡地苦笑着。

燕儿说得对，它在娴妃那儿再不济，也比在这冷宫的强，希望它好好生活。

满脸忧伤的燕儿端着盆热水推门而入，默默地走到卫瑷身边。

“娘娘，该洗漱了。”

卫瑷轻叹一声：“你是如何想的？我连只猫也保护不了，别说你了。”

眼泪轻轻地从燕儿脸上滑落，滴溅在面盆中，泛起朵朵波澜。

卫瑷看在眼底，心底忍不住一片酸楚。

“娘娘，奴婢曾说过，娘娘生奴婢生，奴婢与娘娘共存亡。”

燕儿的这番话勾起了卫瑷的回忆，那时她真的以为可以。

如今看来，这一切都如水月镜花般稍纵即逝。

“陆斐那儿你又该如何面对？”

燕儿被她这么一问，顿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。

卫瑷苦笑了一下，闭上眼躺在床上，不知燕儿何时竟学会了敷衍自己。

想到这里，一行清泪沾湿了枕巾。

这一夜又将无眠，等燕儿熟睡后，卫瑷悄悄走下床，披上外裳，借着月色，毫无目的地一路前行。

等到卫瑷晃过神时，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园林处。

这里梅花甚多，好不艳丽。

卫瑷被眼前的美景所惊呆，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形态各异的梅花，惊艳之色难以言表。

此时脑中浮现出卢钺的一首诗，她低吟着：

“梅雪争春未肯降，骚人阁笔费评章。

梅须逊雪三分白，雪却输梅一段香。”

话语刚落，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从身后传来。

卫瑷心下一惊，暗道：不妙。

她以为此时此刻应该不会有人前来，却没想到……

“好一句梅须逊雪三分白，雪却输梅一段香。

真让朕……我……大开眼见。”

看着熟悉的背影，萧云暄不敢置信地紧盯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子。

头上的银簪早已出卖了眼前女子的身份。

“你是…燕小乐？”

当萧云暄喊出卫瑷对假名时，卫瑷这才缓缓地回过头。

卫瑷定睛一看，顿时松了口气。

还好今日遇上的人是他，若是旁人，还不知要废多少脑细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