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把每本书擦了一遍，把地拖了两遍，把软蛋的狗毛梳了三遍，然后又整理学习笔记和工作相关的事。

她拿出了那张上次聚餐记录满篇的纸，用装满黑墨水的钢笔，以小楷规规整整地誊抄在新笔记本中，又把笔记本腾来倒去，最后放在了左手边第二格抽屉里。

她嘴角带笑地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后，突然发现一天就过完了。

第二天一早，太阳还未挣脱东边浓稠的云层，阮清言就被炸响的手机吵醒，她睡眼蒙眬地看了一下手机，老家渝州那边的号码，只是她不认识。

阮清言：“喂？”

电话那边传来声音：“清言，你好，我按照阮总的吩咐，已经把相关资料发到你的邮箱了，请查收。”

阮清言仍在睡意中，听到对方的话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。

阮清言：“什么资料？”

电话那头的人说：“阮总给你的资料。”

阮清言听清了对方提到自己的父亲，眉头一皱，答应了事。

本来还想继续睡的，阮清言混沌疲倦的脑子里却挥不开刚刚的电话，辗转一番，挣扎一番，她干脆起床，打开了笔记本电脑。

邮箱里果然有一个压缩包，很大，她下载了半天。

她打开一看，全部是常生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资料，常生生物是阮守信的公司。

明显地，犹如一根水蛇浮游在水面的不良预感钻出阮清言的心头。

就像阮守信不曾提前打招呼就发来资料一样，一直以来，阮守信都没有和阮清言沟通过关于公司的事，阮清言也从来没提过学成毕业之后的职业规划。

阮清言怕提，就带着侥幸安于沉默的状态，可事到如今，阮守信一个巨大的压缩包砸来，证明她并没有躲过这被安排的幸运。

阮清言离开椅子，去给自己泡了杯茶。

茶味苦，喝一口阮清言便清醒一分。

她看着屋外渐渐亮白的晨色，心神却渐渐暗淡下去，像堕落无边的夜里，昼夜颠倒。

该来的还是来了。

阮清言逼迫自己看了几眼公司的资料，好歹是父亲的心血，好歹是让他们一家人无忧生活的来源。

它像从他们阮家生长出来的一棵大树，虽然冒失了点儿、突进了点儿，好歹盘根错节，根已扎进阮家的骨血里。

看了半小时，阮清言便觉得累了。

她揉揉眼睛，坚持继续看着。

她对生物科技领域完全不感兴趣，疫苗、试剂、生物耗材、医疗器械……这些专业的词汇令她没有任何感觉，她更对阮守信平时饭桌间透露出的关于公司的只言片语感到反感。

阮守信皮笑ròu不笑的表情下，藏不住利欲熏心的真实面孔。

“要是我我才不要买爸爸产的东西呢，又贵又没什么好的，还不如买别家的。”

上初一的阮清言抱着饭碗嘟哝，随即便遭到温芳温柔的眼神警告：“在你爸面前可别这么说，你的话最伤他的心了。”

阮清言把筷子咬得“咔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