歉地说：“不好意思，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儿大……”

“没事。”

阮清言答，顿了顿，见李经理也没有再留她的意思，便起身离开。

走出没两步，她就听到李经理在身后喊她。

她惊喜地转身，却看到李经理精明的目光下，透着闪躲和虚弱之色：“同学……我没‘创业经’上写得那么好，别迷信什么明星投资人。”

阮清言愣怔地点了点头。

接下来，她又去到别的交流空间，看到像投资人模样的人，便凑上去介绍自己的项目。

中午她挤到便利店，随便吃了盒盒饭，其间听到旁边的人聊了不少创业圈里的八卦逸事。

盒饭口味清淡，吃完后，她五味杂陈地走出便利店，又马不停蹄地去寻找投资人。

在口干舌燥的介绍里，在强撑起的笑容里，一天又过去了，阮清言手里集齐了厚厚一沓名片，其中有对项目感兴趣的，但更多的是态度暧昧不明的，也有走走过场应付她的，各种各样的人都有。

她走出创业园区，西边远处有轮血红的落日，手里的计划书已然被折磨得缺损了一块。

她自嘲地笑笑，它多像自己啊，先前崭新整洁，窃窃自得，自认与众不同，现在也不过是众人摸过，反响平平，无人问津。

创业之路，比她预想的还要泥泞一些。

她很累了，拖着软绵绵的身子来到车站等车。

她看了一眼手机，顾凡超从昨天到现在都没联系过她，朋友们也没有。

家里人向来也不怎么过生日的，今年怕也是把她忘了。

只有几个初、高中的好友，发来生日祝贺，她单手握着手机，在夕阳下一一谢过。

她坐上车的时候，林朔发来消息：“你今天去创业长廊了？”

阮清言：“嗯。”

林朔：“怎么样？”

阮清言叹了口气：“还好。”

林朔：“你现在在回来的路上吧，能不能在接受生日惊喜前，和我碰个面？”

阮清言有些好笑：“生日惊喜？”

林朔似乎是故意为之：“对，顾凡超和你朋友给你准备的生日惊喜。”

阮清言哑然失笑：“都被你剧透了，不惊喜了。”

林朔：“我马上要和学长坐高铁去外地，见个投资人，想走之前把生日礼物给你。”

林朔的遣词造句很流水账，像在尽一个相识之人的义务，在走一个应该有的程序，大家都会送礼物的。

阮清言约他在校门口的车站见。

她见到他的那一刻，他手里提着一个纯木色的纸袋。

他没有han暄，没有废话，用手掌托出纸袋里的东西：一件用薄纸包好的白色衬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