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的窒息。

她感觉她和林朔相互搀扶着，深一脚、浅一脚地在昏暗的泥沼里前行，小心翼翼，如履薄冰，任何一个人失去平衡，都可能倒向对方。

如果继续相互搀扶，那他们能走得更远。

令她窒息的就是这点，太窒息了，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？

第六章不如快乐一些

生活就像精卫填海，要往浩瀚无垠的时间里填充意义，而时间是连续不断、一刻不停的，所以做人都是辛苦的。

汉博大学的网球课，由于教网球的男老师过于帅气，再加上网球场地相对紧张，向来十分抢手。

上学期选网球课败北之后，这学期阮清言幸运地选上了。

和她一样幸运的，还有同样在汉博念书的白雨檬。

虽然她俩认识，也一起当城市清洁志愿者，但私底下的交往几乎为零。

要不是一起上网球课，她都差点儿忘了白雨檬和自己一所大学了。

这天，网球老师简单地示范了网球握拍、击球、挥拍的基本动作之后，就让大家两两结对，自由练习。

整个班，阮清言只认识白雨檬。

阮清言正想邀请白雨檬一起练习呢，白雨檬抢先一步抛出橄榄枝，笑容灿烂地说道：“清言，我们一起吧！”

她们一起练了一会儿，很快，阮清言发现白雨檬的网球技术很好，一看就是学过的。

而阮清言显得有些力不从心，她脑子里有一套正确的握拍方式，可她的手有自己的想法。

每当阮清言开始乱握球拍的时候，白雨檬便在对面夸张地摇头，随后又歪头甜美地笑笑。

阮清言的心，隔着一个网球场的距离都被白雨檬打动到了。

白雨檬穿着俏皮短小的网球裙，在晚春温柔金黄的阳光下，敏捷地移动步子，浑身散发着少女优雅的气息。

挥拍的时候，阮清言的思绪也跟着小小的圆球飞跃到网的另一边，她感慨地想，谁会不为白雨檬动心呢？哪怕是一点点。

网球落地的那一刻，她突然理解了顾凡超。

打累了，她们便坐在地上休息，白雨檬递来一瓶饮料，眨眨眼睛问道：“清言，上次我转发给你的那个兼职怎么样了？”

不问还好，这一问，阮清言因为运动促进大脑分泌出的那点儿多巴胺所带来的愉悦感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“不太好。”

阮清言如实回答。

白雨檬一愣，关切地问：“是那个公司有问题吗？”

阮清言抿唇道：“也不算，是我自己的问题，笨手笨脚的，做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