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去了趟柳家屯的自由市场。

带了个柳条筐子，打算从市场上买点小鸡仔回来。

马车照常停在老黄的那个亲戚何雪莲家。

唐沫来了十几趟，已经跟何雪莲很熟了。

何雪莲知道唐沫懂医药，会自己做点中成药往外卖，也知道她会给人看病。

这天老黄把马车赶进何雪莲家，唐沫刚从马车上下来，何雪莲就从屋里蹿出来，跑到唐沫面前，神色忧急：

“哎哟，姑娘，总算把你盼来了，你快来看看，我们家铁球和小芽子怎么了？”

铁球和小芽子是何雪莲的一双儿女，大概分别有八岁和五岁，唐沫见过很多次，都长的细瘦细瘦的。

“孩子怎么了？”

“孩子病了，你来帮我瞧瞧是怎么回事？”

唐沫赶忙跟着何雪莲进屋。

来到土屋里，见炕上躺着两个孩子，都脸色苍白，一个劲打han战。

唐沫走过去，用手背试了下两个孩子的额头，额头发凉，比正常体温低一到两度。

是低温han颤的症状。

她一边再去检查孩子的手脚，一边询问：

“从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

“三天前开始的。”

唐沫掀开被子，看了孩子的手心脚心，没有异常，她又问：

“三天前开始的，那是不是还有发烧的现象？”

何雪莲这才恍然想起来什么，使劲点头：

“对对对，是的，一会儿冷的发抖，脸发白，再过一会儿就发烧迷糊。”

唐沫琢磨着，听起来像是感染病毒或者细菌了。

但她没有任何检测仪器，不好下定论。

再说，她只是个赶鸭子上架没多长时间的赤脚医生，那本《赤脚医生手册》才刚看完一遍。

只凭着一本书就给人治病，已经够邪门儿了，坚决不能武断地下结论。

“找过大夫没？”

“我说了要请你来看看，我婆婆不让，说是请个神婆来家跳大神就好了，结果跳了两天，没有见好，还变严重了！”

好吧，这年代的人生了病，第一个想到的，居然还是跳大神，而不是找大夫。

唐沫来不及给何雪莲科普跳大神没有科学依据，她在脑子里迅速调动她知道的全部医学知识，定了定神，又问：

“孩子每次从发冷打han战，到高烧结束，一共多长时间，几个小时？”

何雪莲一脸茫然：

“啊，几个小时——我也不知道，好像，半天？我也记不太清了，总之就是天天发作，看着怪吓人的，冷的时候打han战，热的时候都烧迷糊了。”

何雪莲急的有些思维混乱。

唐沫看何雪莲稀里糊涂的样子，耐心地问了其他症状。

根据症状，这不像是单纯的伤han感冒，应该是感染病毒或细菌。

不过不是普通的流感。

像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