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太医久治不愈，才发现病情并非那么简单。”

“皇上命娘娘在宫中静养，实则是怕走漏消息，您还是别带人触这个霉头了，皇上迁怒是其次……”

“草原女子自小骑马射箭，体质并不娇弱，可娘娘刚入宫便……若出了什么事，邬伦部落向皇上发难，总得有人出来担责不是。”

似是而非的几句话，令容妃脑中闪过一个念头，皇后娘娘中毒了，有人想挑拨两族的关系，不知是太后余党还是草原上的其他部落所为。

总之，这趟浑水淌不得，容妃心领神会：“谢汪总管提点，诸位姐妹都听到了？昨日娘娘出宫是为了诊病，都回吧，莫扰了皇后娘娘静养。”

见众人鱼贯而出，汪得发抹了把头上的虚汗，容妃可不是个好糊弄的，幸而他未将话说全，由着她自个儿去掂量了。

“谢过汪总管了，今日若非汪总管解围，只怕我有得头疼了。”

沈棠睡眼惺忪的出来道了谢，汪得发笑得见牙不见眼：“娘娘客气，皇上知晓昨日招摇，特意派人盯着的，早朝上脱不开身，特意遣奴来护着娘娘。”

见她哈欠连天，汪得发识趣儿的就要走了，还不忘嘱咐沈棠用些早膳再接着睡。

孕中除了嗜睡，沈棠并没有别的不适，粗略喝了半碗红豆粥，又倒头睡了过去，再睁眼时，却见萧行止右手揽着她，左手正搭在她小腹上。

见沈棠醒了，他眼中满是温柔缱绻：“今晨的事不会再发生了，你该有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去面对天下人。”

第五十四章

凝着他眼下的乌青，沈棠有些心疼地抚上萧行止如玉的面颊：“昨夜没休息好？你这皇帝当得也太不易了。”

每日的折子好似怎么也处理不完，还要时刻分心来保护她，这不易两字说来，未免轻飘飘的。

萧行止低低笑了声：“自古帝王无家事，在做一个好皇帝与做一个好丈夫之间持衡的确不易，但有人心疼，便算不得什么。”

他下颌轻轻抵住她光洁的额头，嗓音轻软的不成字：“一千个人活成一千个样子，要想一生不留遗憾，就要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。”

“与太后博弈的这些年，我落魄过，亦风光过，权势地位犹如过眼云烟，唯独与你在一起的这几年，才算是真真切切的活过一遭。”

见沈棠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，萧行止话锋一转：“此前与你说好，大婚过后便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前事说与你听，还想听吗？”

……

他生来身体羸弱，生母又早逝，并不受先皇待见，也正是因为他体内带有机锋毒，过了今日还不知有没有明日，太后才未再对他下手。

活在兄弟们一个个死去的恐惧中，每日忍受着自骨髓中透出的剧痛与瘙痒难耐，他也曾有过最绝望的时候，甚至想过死。

先帝去后，太后渐渐把持朝政，朝中有忠臣倾向于他，私底下为他遍寻名医，十三岁那年，宁远候开始悄悄将他带回府中医治，只是效果甚微。

那个冬日，都城一片银装素裹，在长乐街上，他遇见了沈棠。

十岁的小姑娘胆子却不小，当着带刀侍卫的面就敢来探他的脉，说话也像个小大人似的：“你脸色很不好，我替你看看。”

鬼使神差的，他伸出了手，隐约觉得她有些可信。

小姑娘皱起一张小脸：“这个毒很奇怪，我从未见过，所以解不了，不过我师父应当可以。”

“你师父是谁？”

这么小的年纪便有这手医术，他心里隐约有些期待。

“医仙景仲！”

小姑娘满脸骄傲，一双眼亮的吓人。

余光瞥见人群中的探子，他的心猛然一沉，冷冷道：“不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