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乐的哭喊声在山间回荡。

蛰伏在暗处接应的萧行止与蒋城聿一路飞奔而来，却见长乐趴在悬崖边，手里握着一片破碎的衣角。

“棠儿！

！

！”

萧行止两眼赤红，来不及悲痛，立刻带着全部人马搜山。

活要见人，死要见尸！

他今日，一定要把她带回家。

昭华笑得疯狂：“我就知道，你们是串通好来救人的。”

长乐手腕翻动，一把han光凛凛的匕首已在掌中，她步步逼近昭华：“疯女人，我要你给娘娘偿命！”

昭华不退也不避，脸上露出疯狂而释然的笑意：“她终于死了，是我亲手杀了她！

她夺走我太多东西，我们之间……要么同归于尽，要么必死其一。”

尽管昭华屡屡铸下大错，太后终归是不忍心：“放肆，她是公主，就算要处置，也得带回宫中问过皇帝！”

跪在一旁的蒋城聿神志清醒过来，双眼红得滴血，对着昭华勾唇笑了笑：“是啊，得带回宫中。”

战场上厮杀过的戾气暴露无遗，昭华坐在地上连连往后挪去，奈何却被蒋城聿紧紧扣住手腕：“就这么杀了你，太便宜你了不是吗？”

第四十一章

“啊！

！

！”

昭华的手指与腕骨都被生生折断，以诡异的姿势保留在身体上。

蒋城聿如话家常般对她说道：“昭华，还记得皇宫里的针吗？这次不仅有针，还有梳子、竹夹……”

似是想到了皇宫暗室里的酷刑，昭华瞬时疯了，口中不停喊着杀了我。

太后欲言又止，蒋城聿冷冷回望她：“太后娘娘，通敌、众目睽睽之下杀害贵妃，昭华的过错，您已经掩盖不住了，臣劝您，还是独善其身为好。”

“这个孩子，是哀家养歪了。”

太后眼中泛着泪光，“她空有心狠手辣，没有与之匹配的谋略与心机。”

“昭华这一生，得到的东西多，想要的东西更多，但守不住，拿不到，非要将自己逼疯不可……这一日，哀家早已预见。”

左侧的山道上，为首的蒙面人浑身散发着han气，随手将锦盒及兵符扔进一旁的绿丛中。

“王子！”

随从震惊的定在原地，不知该不该去捡。

善可呈目光凛冽：“只是一块普通的牌子，那个宫女会惑人心智的妖术，她递给我之前，问这是不是我要的东西，我那时看着的确是兵符。”

随从怔怔愣在原地：“王子，那我们下一步怎么走？”

“筹码都没了，难道跟他们硬抢吗？”

善可呈强压怒火，“先找个地方藏身，从长计议。”

深夜，皇宫。

见蒋城聿要去暗室，萧行止冷不丁冒出一句：“白日朕已经下旨，昭华德行有失，送往滁州守皇陵，暗室里那个，你随意。”

“行动前我就说过的。”

蒋城聿低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，“昭华就是条毒蛇，一旦盯上了谁，至死都会反扑到底，皇上今日为何要让她去。”

萧行止眸中满是压抑着的痛楚：“有她一起出面，才能打消善可呈的疑虑，否则他没那么容易被迷惑。”

“朕只想万无一失的把她带回来，千算万算……算漏了昭华会看破太后是在帮朕救人，更算漏了她会疯成这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