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人……”

“忘了告诉你。”

萧行止拿起烧红的烙铁，“我手下有一会易容术的能人，可以将她人模仿的惟妙惟肖，她如今在公主府里甚是安好。”

滚烫的温度逼近脸颊，昭华脸色煞白，尖锐的嗓音要将人耳膜划破：“我说，我说！”

萧行止带人找到善可呈藏身的民房时，早已人去楼空，只留下沈棠宫宴上穿的那身衣裳作为警示与挑衅。

还是来晚了，蒋城聿找上昭华之时，他们就已经转移了。

北斗阑干，月满冰轮。

满街灯笼照不出沈棠的去向，萧行止脚步虚浮，犹如孤魂野鬼般荡回宫中。

以往总会为他留一盏灯的紫宸宫，只余一室幽暗冷清。

天地浩荡，雾霭苍茫，她在哪儿，他就在哪儿，她在哪儿，家就在哪儿。

“现在怎么办？”

蒋城聿的面色并未好萧行止多少。

“等。”

萧行止眼底一片黯淡，“等他自己找上门，说出他的条件。”

蒋城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试探：“他要的应该是兵符。”

这不仅是兵符的事，为了一个女人，将国家的兵马出借敌国，引起民愤后，萧行止这个皇帝该如何当下去？

“朕知道。”

萧行止不置可否，“先智取，若不成，全力救她，不计任何代价。”

他的回答无疑是颗定心丸，蒋城聿这才想起暗室里的人：“昭华怎么处理？”

“狼在前，不能将身后的虎也逼急了，若是虎狼相互牵制，或许能争得一线生机。”

萧行止稍加思索：“朕亲自把人送去寿康宫。”

第三十九章

寿康宫。

已经歇下的太后被老嬷嬷唤醒，披了外袍起身，一眼便瞧见贵妃榻上半死不活的昭华。

“皇帝！”

太后气得浑身发抖，“昭华做错了什么？怎可对她施以重刑！”

萧行止自袖口掏出一张白纸递过去：“母后看完了，再来质问朕也不迟。”

看完昭华的供词，太后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，她抬眸望向萧行止，眼神中满是复杂与陌生，甚至有一丝畏惧在其中。

“母后，朕今日来此，不仅是将昭华完璧归赵，还想与母后做一个交易……”

萧行止目光如炬，周身散发着不容拒绝的王者威压。

太后终于清醒，眼前的青年天子，多年蛰伏隐忍养精蓄锐，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任由她拿捏的小男孩了。

早朝时，看着帝候二人眼下的乌青，大臣们面面相觑，纷纷缩起了脖颈。

礼部尚书许尚书上前几步：“皇上，善可呈王子再次提出借兵，这是他献上的礼单，请皇上过目。”

并列礼单之首的，是南海夜明珠，赤金长命锁。

“这是善可呈献上的诚意，请皇上过目。”

匣子一开熠熠生辉，正是沈棠昨日头上戴的那支明珠簪子。

与此同时，城郊一处庄子中。

沈棠转醒时，日头还没高高挂起，但天已经亮了。

简约质朴的卧房很是陌生，她没有被绑起来，心中猜测会不会是蒋城聿……亦或者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，想拿她交换些什么，才会有此礼遇。

有人在窗外发现她醒了，不多时便有一名女子推门进来，食盒里装着几样酒楼里的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