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底刺痛。

不过一个月而已，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，唇色泛着白，眼下乌青，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。

这个案子被告方的确难赢，顾南晴猜到宋博言会拼尽全力。

却没想到他会把自己搞成这样。

但终究还是强迫着收回视线，准备着即将辩护的资料。

正式开庭。

这个官司前后不过三十分钟。

在提出最后一个关键性的证据时，顾南晴想了很多。

她看见宋博言漆黑双眸里的光渐渐黯淡，眉眼间的傲气荡然无存。

宋博言是个好学生，真正意义上的好学生，他恪守学生以及律所负责人身份的职责，甚至和顾南晴恋爱、结婚时，他做到了一切他自以为男朋友和丈夫应该做的事情。

可那偏偏是自以为！

顾南晴的牙关咬得发酸，白纸黑字在她眼前发花。

她紧攥着文件，手指也酸，手臂也酸，就连鼻子也跟着酸了。

最后一段话。

顾南晴呼出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一样，声音突然就停了下来。

她双唇微启：“我放……”

“念下去。”

一道声音在寂静的法庭倏地响起。

顾南晴狠狠怔住，猛地抬眸看向正对面的那个男人。

只见男人目光深邃而坚定：“顾南晴，你是个律师，你要为你的辩护人负责。”

就这么一句话，顾南晴的心却像是被刀子割开。

她咬咬唇，终是将最后一段证据给念完。

审判结果很快就出来了。

这场赌局，不仅针对宋博言，也针对顾南晴。

只有在最要紧决定性的时刻，人才能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

可顾南晴赢了。

宋博言输了。

他们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对视着，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。

顾南晴突然发现，宋博言的居高临下和高高在上，其实在很久之前就对自己收起来了。

而宋博言忽然就能理解了顾南晴为什么不想要和好。

冰冻三尺，非一日之han。

宋博言产生了挫败感，接着是绝望，最后是平静，他理解并支持顾南晴的选择，并且愿意配合顾南晴完成这一场赌局。

宋博言冲顾南晴弯了弯嘴角，有些难过，有些心酸，氷又有些释然的那种笑容。

令顾南晴心里一紧。

她看见他用嘴型无声地说道——

“南晴，你自由了。”

第六十九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