漠中能听见不易被察觉的局促和紧张。

顾南晴深吸了口气，看上去无奈又不耐烦：“宋博言，你又来干什么？”

她脸色微白，眼下还有些乌青，没一点攻击性。

宋博言眉心微蹙：“你生病了？还是没休息好？”

“这和你没关系。”

顾南晴神情冷漠，“我在问你，你又来做什么？”

话落，宋博言的视线变得有一丝哀情。

几个月前看见消失了三年的顾南晴突然出现，他在法院走廊里喊住她时，也是这样的眼神。

“我去买了你大学时最喜欢吃的那家早餐。”

看着他手里的打包袋，顾南晴怔在原地，神情变得复杂。

静默片刻，她难以置信地开口：“宋博言，你是不是疯了？”

“网上到处都是你律所女律所为了胜诉进行桃色交易的新闻，你不去解决那些事，来给我送豆浆和油条？”

她一番话说下来，宋博言气势全无。

顾南晴不知道该用什么姿态来对待现在的宋博言。

以前的顾南晴做梦都是这样的宋博言。

可那毕竟是以前。

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，他才肯放低姿态来关心她的喜好，关心她的一切？

在她不想要了，不再稀罕的时候。

宋博言没像之前那样道歉，也没和顾南晴争论。

他只是将早餐递到她手边，然后淡声道：“快凉了，拿进去吃吧。”

顾南晴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。

她缓缓攥起了垂在身侧的手，视线落在眼前的早餐上。

过了几秒，她突然接过。

宋博言怔了瞬，眼底随即浮现出一抹欣喜：“豆浆我没有放糖，油条也让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，只听“砰”

的一声。

顾南晴将打包袋在直接丢进了身后的铝制垃圾桶里。

早餐其实还很热。

宋博言甚至能感觉到那塑料杯破碎后，散发着热气的rǔ白的豆浆从里面流出来，流淌进脏水里。

他艰难地收回视线，喉咙干涩地说完了还没说完的话。

“油条也让老板娘炸的更脆了。”

闻言，顾南晴的心底传来阵刺痛。

她以为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这些习惯，可他竟然都记得……

但尽管如此……

但就算如此……

顾南晴别开眼，向后退了几步：“随便你让老板娘怎么做，我说过，我的态度不会改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