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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,反而是开始不哭的姐姐,放声大哭:
爸爸,你别走,你走了我就没有爸爸了呀,爸爸你说你要吃小米粥,我给你煮好了,你怎么一口都没吃就走,爸爸……
将死者安置妥当,那边韩晓龙也派人送来了花圈,孝服,蜡烛元宝,吴大北说了个价钱,没有人还价,不知道哪个亲戚过来,直接把账付了,吴大北记了这事,抽空跟那悲痛的姐妹俩说了一声。
老宋因为他在,格外殷勤,跟家属说了不少安慰的话。
逝者家属去店铺里挑选丧事用品,韩晓云从里面给拿了一双布靴,几盆纸花。
您是孝女,给老人带上靴子和花,在那边路也好走,若是孝子,就送牛马,给老人家在那边出力做活。
牛马我们也要,女儿未必比儿子差了。
你年轻轻的,封建迷信懂得不少。
就是一种说法吧,这也是我姑婆教给我的,其实要我说,总能记得亲人,记得他的好就最重要了,别的也就是风俗习惯,该尊重尽量尊重,不以为然也很正常。
你说得对。
那个金山银山我也要了,别墅和跑车,还有……那个是电脑吧,我都要,我父亲其实挣钱不少,可是他舍不得花,这辈子吃苦受累,我就盼着他在那边享点清福。
说着,她们相拥而泣,此前那种姐妹不和的情形是丝毫看不出来。
这单据说要花费百万的葬礼,已经在城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,韩晓云越发谨慎,行事低调,谈事也都找比较隐蔽的地方谈,司仪请了本城一位过气的主持人雅雯,价钱虽高但人家办事认真,把流程串场稿子一遍遍过,念到动情处,隐约有抽泣声。
韩晓云不敢说话,等她情绪平复了,才递上纸巾。
我是中学时母亲过世的,那种滋味,谁也不会明白。
那以前我调皮捣蛋,都说比男孩子还野,一夜之间我就长大了,舞蹈课是我妈从小给我报的,一直就偷懒不练功,连劈叉都下不去,我妈妈走后我把一条腿绑在床头,另一条腿撕开,也不觉得痛,我想我要是再不好好努力就对不起我妈,后来艺术学院,传媒学院,都愿意招我,可惜,我最想上的北影在最后落榜了,那天我哭了很久很久……这稿子是你写的吗,你真的相信有天堂,逝世的人会在里面很快乐吗?其实也就是骗人吧,自欺欺人……算了这就是一份工作。
我相信。
韩晓云迎上她的眼睛:我相信。
我男朋友,不,应该是未婚夫,他就在上个月过世的。
说到过世两个字,韩晓云一阵强烈的心酸,但她没有哭,声音也没怎么改变:
他走后我也埋怨自己,恨自己为什么做得不够好,我也拼命工作,想麻醉自己,我还想试一下,对不起,我想试一下别人的拥抱是不是管用,不过这些都是不行的,我得说服自己接受这件事,这件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,没有办法改变,我没有骗自己,我相信他们去了更好的地方,至少比我们在的这个世界更好。
雅雯用两张纸巾按住鼻子,拿下来时鼻子红红的,她把头扭到一边,小声说:
嗯应该是吧,要不然这么久了,我一次都没梦到过我妈,那边肯定很好,她就不想回来看我了。
她是爱你,所以不想打扰你。
韩晓云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,留下雅雯一个人抱着双肩,对着墙壁大声抽噎。
葬礼当天,韩晓云凌晨四点起床,黑衣中衬衫雪白,她很仔细地给自己上了个淡妆。
现场熊天佑早早就到了,四处白色鲜花蔓延,他一个人在花丛里,孤零零的。
熊总,您这么早……韩晓云觉得自己迟到了实在抱歉。
我没睡。
熊天佑看着那些花,说:我母亲生前最喜欢花,菜地旁边有小野花她都不舍得锄掉,春天有时候还摘一朵,插在头发里,她一辈子都没有什么首饰化妆品,偶尔戴这么一朵花,还心疼地说要不这花还能再多开几天。
老太太惜物,心善,都是美德。
韩晓云边说边去把地毯上长长的塑料布一点点卷起来了,黑地毯衬着雪白香花的长廊,果然气派非凡。
这些花不浪费,我联系好了医院和养老院,郊区还有一家打工子弟学校,等仪式结束后,我们会把其中比较好的花挑出来,然后我们开车送过去,毕竟花开一回,能多惠及些人也是好的,我们平时办事也是尽量把物料保存起来,能反复用尽量反复用,也能给客户节省一些开支。
熊天佑点点头,魂不守舍,并没有像以前,一说起生意经立即双眼放光滔滔不绝。
韩晓云检查了周遭没有什么问题,看人员也陆续进场了,空中飘荡起了柔和的音乐,所有到来的宾客,都被满堂的鲜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