夸奖还是那么受用，江雨眠看着许意刷成苍蝇腿的睫毛，不知是该觉得可悲还是可笑。

许意一直都是这样，不允许别人说她一点不是，以前江雨眠好心提醒她眉毛没画对称，被她狠狠地嘲讽了一番。

两拨人的距离靠得很近，江雨眠连闪躲的余地都没有，只能硬着头皮迎着对方打量的目光走了过去。

别看我别看我。

她在心里默默念着，但仍旧事与愿违。

“哟，这不是江雨眠吗？怎么，现在转到三中当祸害了？”

一道尖锐而嘲讽的女声在身前响起，江雨眠彻底清醒了。

该来的总要来，躲也躲不过。

梁璐璐心细，早在江雨眠情绪渐渐低落时就觉得不对劲了。

此刻听到对方明显带刺的搭话，她主动牵住了江雨眠的手，轻轻握了握。

然后和李郑祺对视一眼，不约而同地向前迈了一步，把呆滞的江雨眠挡在了身后。

“一个女孩子，嘴怎么这么臭？出门没刷牙？”

李郑祺翻了个白眼，伸手一推，将那人推了个踉跄：“好狗不挡道，滚远点。”

“你！”

那女生还想冲上来理论，许意微微一笑，伸手将人拦了回去。

“眠眠，怎么到了新学校就忘了老朋友？不跟我打个招呼吗？”

梁璐璐和李郑祺对视一眼，从对方的眼神读出了疑惑的意思。

朋友？这阴阳怪气的语气，怎么看也不算朋友啊。

“朋友？”

江雨眠嗤笑一声，从李郑祺和梁璐璐背后走了出来，与许意直直地对视。

“许意，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，你真的有把我当朋友过吗？”

如果说和李郑祺、梁璐璐认识之前，江雨眠还怀疑过是不是真的是她的问题，那么现在，她几乎可以确定，许意从来就没有真心待过她。

两段友情对比，江雨眠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么可笑。

许意指尖缠上一丝秀发，无意识地绕着圈，淡笑着朝江雨眠一步步靠近。

“你不会觉得，你做了那种事情，我还能把你当朋友吧？”

许意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。

她一步一步走过来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阴冷的表情，目光凶狠，像是要把江雨眠吞噬。

江雨眠逼迫自己与许意对视，拳头紧握着，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手掌，一阵痛意传来，她的眼神却更加坚定。

两行人正剑拔弩张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近乎凝固的空间刮起一阵微风。

一股清新好闻的薄荷气息袭来，江雨眠绷直脊背放松，紧绷着的神经瘫软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