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觉心好像被生生撕裂般剧痛。

“陆锦瑟——”

他嘶哑的声音仿佛被利刃刮过喉咙。

陆锦瑟浑身狠狠一震，再忍不住，转过了头望向他。

只见裴年昭漆黑眼眸里的绝望起伏不断，如汹涌的潮水要卷起风浪。

他勒紧缰绳，驾着马就要向她奔来。

沈云涧眼底噙着笑意，并不出声，只是缓缓地抬起了手。

陆锦瑟在余光中看见他的动作，心一紧，忙呵斥出声：“别过来！

裴年昭，身为摄政王，你要顾全大局！”

“你身后那千千万万的将士，同样也是北昭的子民！

你难道要不顾他们，一意孤行吗？！”

裴年昭不得不停下。

他凝望着陆锦瑟，眼眶不知何时变得通红。

“你要我顾全大局，可……谁来顾全我？”

闻言，陆锦瑟喉间一阵涩痛。

但她无法回答他。

她深吸了口气，强压着泪意：“年昭，找到染眠，帮我照顾好她和阿慎，好吗？”

裴年昭嗓音发颤：“若我说不好，你会回来吗？”

心脏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。

陆锦瑟死死咬住唇，没有应声。

她不会回来了，这一走，真的很难回来了。

可这话，陆锦瑟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。

见她一言不发，裴年昭红着眼怒吼：“陆锦瑟，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来！”

“你说你要离开皇宫，不想再做长公主，想要过普通百姓的日子，我都已经接受了！

可你为何非要回来，为何非要牺牲自己！”

陆锦瑟的眼里有一团弥漫的雾气，开口时声音极轻：“可能我们注定有缘无分，从一开始……便都是错的。”

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裴年昭，目光那般贪恋，恨不能将他的模样刻在骨髓里，最后强扯出抹笑容。

“裴年昭，若你替我护好北昭，我就原谅你。”

至于你我二人，此生大抵便到此为止了。

陆锦瑟收回目光，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殆尽，嗓音更是冷淡。

“走吧。”

而沈云涧似乎并不在意她淡漠的语气。

他冲着裴年昭勾了下唇角，倏地就伸出手搂住了陆锦瑟的腰身。

一提一放，她就从自己的马上坐到了沈云涧的身前。

裴年昭的神色越发凌厉，深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一幕。

陆锦瑟拧起眉：“沈云涧，你要做什么？！”

沈云涧挑起个狡黠的笑：“放心，我只是怕你骑马太累，还想亲自保护你而已。”

“我不需要！”

陆锦瑟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脱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