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宋远尘坐在马车里，怀中是文星。

而韩凌空就坐在他身边，合着眼，闭目养神。

一炷香后，喧闹的市井声传入耳中，宋远尘掀开马车上的帘子，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，以及街边叫卖的小贩，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。

人们都是最是无情帝王家，却不知百姓也是无情的。

帝王是对身边人无情，而百姓却是对皇家无情。

宋远尘还记得宋皇还在时，宋国是个什么样的盛况，本以为韩凌空的起军会让百姓对他这个炎凌皇有什么芥蒂，却不想，百姓根本不会关心这些。

皇位是谁的又如何呢？只要皇帝能让他们过上安稳的好日子，他们从不会在意当朝的人到底姓甚名谁！

宋远尘想着，嘴角的笑愈发的薄凉。

而不知何时睁开眼的韩凌空看着这样的他，只觉得心中一痛。

他好久不曾见宋远尘真正的笑了，不知道从何时起，他的笑不是苦痛，就是嘲讽，而对着他，更是连表情都少有。

“……远尘，可是觉得百姓无情？”

韩凌空陡然开口，宋远尘没有出声，只是收回了掀开帘子的手。

韩凌空倒是也不介意，接着道：“前人总是说水能载舟，亦能覆舟。

说百姓就是水，可是他们却忘了，水也最无情，温柔时辗转千回，冰han时，冻彻心扉。

所以这帝王，最是不能按着民意而来。”

“照你的话来说，身为皇帝，便要按着自己的意思来了。”

宋远尘冷冷的看着他，驳斥道。

“当然不是，百姓的意愿自然是要听，可是也分如何听。

有时候，他们最是善变。”

韩凌空的话让宋远尘不满，却也不想同他辩驳。

于是吗，他冷笑了声道：“炎凌皇有什么长篇大论还是且等着回了宫同皇子去说吧，毕竟这炎凌以后也是要交给他的，做不过什么帝王之道，也与我无关。”

韩凌空见宋远尘抵触的样子，将口中还欲说的话咽了回去，只是意味难明的说看了这么句话：“这炎凌的江山交给谁，还未可知啊……”

……马车停在了隐蔽处，宋远尘抱着文星，头上戴着幂离，怕脸上的疤吓到旁人。

宋远尘在前面走着，韩凌空在一旁跟着，目光落在他的后背上，盯得宋远尘满身不适。

不过很快，他便没心思却在意那些，他像是回到了之前那般不谙世事的模样，牵着文星四处游逛，看着好玩儿的东西都给文星买了一份儿，不多时，手上就拎不下了。

“给我吧。”

韩凌空抬手接过他手中的东西，一双原本han凉的眼睛此时溢满了温柔。

“公子，你，你们看着好像夫妻诶，这是你们孩子吗？真是像极了公子！”

小贩看着三人，话语中满是阿谀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