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六，比你大一岁，是不是得管我叫声姐？按咱们亲戚关系，我是你大房的小堂姐。”

向南一愣，不知怎的就脸皮子一抽，以前连名带姓称呼惯了，这如今……他越发不自在，但还是低下头。

声如蚊蚋道：“……雯姐。”

“嗯！”

沈依雯应得可清脆了，还顺手揉他一爪子。

“姐姐我今儿大人不计小人过，但这事往后没下回。”

向南摸摸自己的脑袋，又瞄了她一眼，神色挺复杂。

沈家孙子多，孙女也不少，二房就有俩堂姐，三房的玉珍玉姗也算是堂姐。

向南以前顶烦沈依雯，其次是三房的玉姗和玉珍。

可这摸脑袋……他都十五了，小时候家里偶尔有人揉揉他，等长大了，就没人揉了，都揉他老弟去了。

如今沈依雯这样，像是拿他当个小孩子，还挺亲昵的。

他就……心里不自在，脸上也发烧，莫名有点小雀跃。

“开心了？”

向南一走，成隽拿着一管药膏，笑看沈依雯。

沈依雯大眼睛一弯，那乐的，跟个弯月牙似的。

就算脸皮儿粗糙，可这一笑，整张小脸都好似亮丽起来。

“嗯！”

她大大方方的一点头，“我算扬眉吐气了。”

那好心情ròu眼可见，浑身上下都支棱起来，透着愉悦劲儿，活像是沉冤得雪了，叫成隽心下失笑。

这也还是个孩子呢，才十六，可不正是小孩子。

成隽把她按在一张椅子上。

“来，坐下，帮你上药。”

“别，”

沈依雯伸手一挡，怪尴尬的。

就算小脚脚洗干净了，可之前……一想那盆乌漆墨黑的洗脚水，那肯定是她这辈子的黑历史之一，再也洗不白那种。

“咳！”

她咳横着手指头来回蹭鼻子，“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
“好。”

成隽应着，就把药膏递了过来。

……

余家你一言我一嘴，老大媳妇已来到病房，正守着余采霞和浑身包满纱布，做完手术至今还没清醒的小向西。

老三媳妇往外头一看，就皱皱眉：“雯丫这事办的是真挺敞亮的，可也不至于往死夸吧？”

老大媳妇皱着眉：“这算啥话？人家孩子仁义，救了咱们向西的命，霞子这样，向西真出点啥事，她肯定撑不住。”

“大嫂，我这也是实话实说，咋还跟我急上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