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，话锋不由得一转，“不过仔细想想，我这样好像有点突兀。

毕竟是你们馆里的团建，我作为外人去也不方便。”

“外人”

二字被周晚音咬得很重，语气隐隐透着试探。

贺栖年走到她面前，手一挥，从她头顶摘下一片不知在哪儿沾上的碎纸屑。

“没有什么不方便，你如果想去的话当然欢迎。”

“真的？”

刚才被贺栖年无意碰触的额头余温未散，周晚音飞快地瞥他一眼，低头说，“那为什么你在听到我说要去的时候，好像有点不太高兴？”

“没有不高兴，只是有点意外，”

贺栖年越过她，关上休息室的窗户，“今天的聚餐我本来推掉了。”

周晚音似懂非懂地眨了下眼：“所以林落说你也去，是诓我的？”

贺栖年听罢淡淡笑了：“也不算。”

“嗯？”

贺栖年抬眼看她：“突然想起也很久没跟同事聚过了，待会儿就一块去吧。”

02

聚餐的地方选在一家湘菜馆，就在卞南山脚下。

贺栖年临时有点工作要收尾，过去时，林落跟陈胤他们已经点好了菜。

一桌七八个人，基本都是熟面孔，只有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周晚音是第一次见，贺栖年附耳介绍，说是馆长。

上次去殡仪馆拍毕业设计的时候馆长刚好出差了，周晚音连忙笑着上前打招呼。

“是叫晚音吧，我听林落说起过你。”

馆长看起来面善，说话时也给人一种亲切感，摆手让周晚音别太拘谨。

简单地han暄后，周晚音就跟着贺栖年入座了。

难得私底下聚一次，大家都放松不少，聊的话题五花八门，从最近的热播剧聊到社会新闻，又扯到馆里这两天接的一些意外去世的逝者，说话间一阵唏嘘。

有人适时开了瓶酒，一个个地倒过来。

轮到贺栖年时，他用手挡了一下杯口，笑道：“酒你们喝吧，我喝饮料就好。”

大家都是相处几年的同事，差不多已经摸清了贺栖年的性格。

倒酒的人知道劝不动他，也没再坚持，便把视线转向了周晚音：“周小姐能喝酒吗？”

周晚音酒量还行，正想点头，却听贺栖年说：“她也喝饮料。”

说着，他起身从店里的冰箱中拿了一瓶酸梅汁搁到她面前。

这举动让周晚音愣了一下，在场其他人也有些吃惊。

他们印象里的贺栖年一贯都是自扫门前雪，还没见他主动管过谁的闲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