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段问考生，应该什么时候有我，什么时候无我。

叶莺小时候在庵里，也跟着念过点经。

东拼西凑，好容易摸出点头绪，一看时间，半小时没了。

通常来说，语文考试再难，学生也有瞎编乱造的余地，不像理科，对就是对，错就是错。

可这回不一样，叶莺在扣手指，考场里其他人则抖腿、抓头发、咬笔头……

简直是大型焦虑症患者集中营。

四周静悄悄的，考试过去一个多小时，沙沙写字的声音才响起。

大家都在拼命赶作文。

监考老师背着手在讲台摇头，同另一个老师小声说：“不行啊，云宿的学生还是太差了。”

下午两门历史和生物好歹应付过去。

第二天早上考英语，叶莺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溃。

听力考试声音清晰，录制效果很好，题目也不偏，可选项却没一个能靠听出来。

考生需要确实理解对话语境，才能找到正确答案。

为期四天的考试结束，云宿书院的学生也扒掉一层皮。

他们在池城一中考还算好，至少坚持到最后。

听说本校用这套试卷的学生，不到半小时，考场走了一大片，他们甚至不愿意在教室睡觉。

赵芮早有心理准备，不是很难受。

叶莺却不同。

她自认入学以来还算勤奋，没有虚度时间，上课认真，下课不松懈，网上名师的课也听了不少。

怎会这样？

赵芮拍拍她的肩膀，“安啦，一中试卷向来变态，就不是人做的。”

叶莺脸色苍白，听了赵芮的话，稍稍好受。

结果也确实如此。

在语文、英语双双跌落及格线的情况下，她照旧是年级前百，甚至还冲了二十几名，差点就进前五十。

“芮芮，有参考答案吗？我想看看。”

叶莺收到学校短信，只有成绩和排名，没有答案。

“有的。”

赵芮发了PDF文件，又问她：“你看到了吗？全年级排名？”

“没。”

以前学校统一发送成绩单，全年级学生谁考多少分，清清楚楚。

后来被家长投诉，说伤害了成绩不好的孩子自尊，现在只能收到个人成绩单。

不过总排名还是有的，总有人能搞到。

社会达尔文主义盛行的世界，再掩耳盗铃，也躲不过物竞天择的运行规则。

你可以不看排名，但排名永远不会消失。

滴嘟——滴嘟——

手机震了两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