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头，等到下课，轻手轻脚过去，半蹲在赵芮旁边仔仔细细讲错题。

她声音很轻，听着软，但气息很稳不会断。

赵芮是个急性子，上课怎么也听不进，倒不是笨。

请过家教，讲得不错，但今年升高中家教请假生孩子去了，她的数学成绩就直线下降。

现在听叶莺说话，心莫名安定。

“啊，原来用换元法！”

“观察不等式的结构，选个变量代换，这样算起来就简单了。”

上课铃响，叶莺又坐回位置。

赵芮丢个小纸条过来，“不好意思啊，害你下课都没出去。”

叶莺捏着纸条，朝偏头看来的赵芮笑笑，用嘴唇轻轻吐了个气音，“不客气。”

两个女生之间的小互动，在教室后排掀起一阵涟漪。

九班就是平行班最末，全是别个班老师挑剩下，扔过来废物改造的。

即便有好学生也集中在前排，后排就是混子的天下。

忽然出现了两个互助友爱的小女生。

男生们绷不住了，要脸啊。

蒋超羡慕得阿巴阿巴，指指叶莺，“别人的同桌。”

然后又指指白牧野，“我的同桌。”

“你小子很不满哦。”

“我哪敢啊，我在这个位置就是三生有幸，祖坟冒烟。”

正好屏幕上的角色被boss杀死，出现一个血红单词【death】，蒋超索然无味，把游戏机收回桌里，难得摸出课本，跟着绞尽脑汁地听。

白牧野笑他，“现在学来得及吗？”

“怎么来不及，不许我活了十六年忽然良心发现啊。”

蒋超骂骂咧咧，“我、我擦，这是些什么玩意儿啊……我擦……”

“你怎么跟我弟似的嘴巴关不紧，别骂了，要么别学了。”

……

十月末。

总在教室前盘桓的贾欣消失了。

叶莺松口气。

这段时间她换着地铁线路坐，回家还绕远路，应该没让娄笑笑她们知道回去的路线。

被堵是其次，要是牵连到陈家，她就太难受了。

自从搬去和周妈他们住，陆锦惜就不找她麻烦了。

如非必要，她不会进客厅，遇到陈觅连眼神交流都避免。

她不想宁静的生活被打破。

这天放学。

叶莺坐上地铁，总感觉有人跟着她。

她第六感向来很准，认定了，就一直绕着圈子不在正确站点下车。

兜到晚上十点，地铁要关闭了，她背着书包终于出站。

冰冷的白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