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展现出了十二年暗卫的身手。

拔簪，缩身，回手，那银簪便又稳又狠地扎进了容渊的侧脖。

鲜血在一瞬间喷涌而出，洋洋洒洒落了柔嘉一身，而柔嘉连眼睛都没眨一下。

这一切发生的太快，就连萧凛都来不及做出反应。

容渊捂住伤口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向柔嘉，他一只手费力抬起，指向她：“你……”

柔嘉一如那日容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般瞧着容渊，语气冷淡，像是冬日湖面上的冰：“三皇子，这次没吃假死药吧。”

自然是没来得及。

容渊在山林中布了十三名弓箭手，自认为胜券在握，又怎么会准备假死药。

血流的速度慢了，容渊的呼吸也不再稳。

半个字都没再说出来，刚刚得意的三皇子就这样殒命。

秦刹隐在兵马之中，瞧见这一幕，心中道一切都半途而废。

领头的死了，剩下的这些士卒主动丢了兵器，一个个跪在地上，冀望能留条性命。

柔嘉站在原地，一动未动。

萧凛的目光从那一刻就没离开过自己，她知道杀了容渊就是暴露自己，却还是这么做了。

半晌，萧凛终于迈步，一步步不急不慢地走到柔嘉身前。

他一双眼布满血丝，语气像是要撕裂柔嘉一般：“你不是她。”

第二十二章

秋络瑶在长大，虽然性子任性顽劣，但到底是大家闺秀，从未碰过刀枪。

若是秋络瑶，从被容渊抓住的那一刻开始便要哭啼不止，哪能神情平淡，哪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杀了三皇子。

那日柔嘉冰冷的死状又浮现在萧凛眼前，扰的萧凛烦躁至极。

他抓住柔嘉手臂，手上力道比容渊有过之而无不及，一副要活吞了她的模样：“你不是死了吗，你敢欺骗于我？”

柔嘉低垂眼帘，沉默不语。

“你未服噬心解药，又是如何死而复生的？”

萧凛一句句逼问，柔嘉却始终不言。

他怒极，眼中尽是怒火：“欺君之罪，你信不信我杀了你？”

柔嘉终于抬眼，漠然回道：“小女子一介平民，命如草芥，皇上想要女子一条性命，自是看您心意。”

“柔嘉！”

萧凛勃然大怒，“你以为装傻就能敷衍我？”

闻言，柔嘉那双明眸之中波澜不惊，她开口：“柔嘉早在那晚就已经死了。”

萧凛又想起她留给自己的那封信——“欠你的恩，我用命还，此后再不欠你。”

“你真以为你死了就能还清我对你的恩？既然你觉不欠，又为何代替秋络瑶入主中宫？”

萧凛语气激烈，落在柔嘉耳中又变成对秋络瑶下落的忧虑。

她淡然一笑：“皇上大可放心，皇后身体无恙，我将她送回中宫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