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工作，一个任务，顾冕完成得还是很好。

顾冕是一个温和的人，他拒绝的方式绝不是让母亲难堪的当场抗拒，他最好的拒绝方式是给足母亲面子，也不为难人家女孩子，他守住自己的心就可以了。

不管她母亲给他介绍多少人，不管下次又将介绍谁，他从容面对，但绝不动心。

顾冕这个人确实不会轻易动心的，父母之间的婚姻其实对他还是有影响，而且他看似风光无限的大少爷，其实内心里已经很破碎了。

如果说刘启彦的童年是悲痛的，那么他的童年其实也不完整，被太多超乎他年轻的情绪所包围，他真的只是看着完整，看着什么都拥有而已。

顾冕心里的苦，没人能懂，因为他优越的出生，他也开不了口述说脆弱。

毕竟这个世界上悲伤的人太多了，那么多残疾人，那么命运苦痛的人，哪一个不比他更糟糕，所以他说不出口，说不出来自己多么悲哀不幸，跟他风光的身份对比，显得太讽刺和矫情。

可是很多时候，他又不得不承认，他心里有阴影，他被一些无法左右的情绪牵着走。

买单之前，顾冕去了一趟洗手间，他有些压抑，洗了手，却又靠在门口的墙壁边点了根烟。

顾冕闭着眼睛深深呼吸，吸进去的除了刺鼻的烟雾，也就只剩下压抑和无奈了。

“顾总现在抽烟了？”

听到熟悉的声音，顾冕睁开眼睛，目光对上的时候，下意识蹙了蹙眉，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
顾冕对上卫煊目光的时候，下意识将烟掐灭，他远远瞟了一眼他母亲所在的方向，不知道怎么说，这一刻，实话实说，他有些心虚。

他母亲的存在对他来说是心虚的，因为他有负担，他有亲情的捆绑，在这一点上他不如卫煊自由和随心所欲，更何况，他的母亲身边还坐着另一个女人，这也让顾冕心虚，虽然他知道自己是不会越界的，但总还是感觉像是被卫煊撕开了他无能为力的那道口子。

他的无能，他的无奈，他比卫煊更无法挣脱的部分被清晰的呈现在了眼前。

他们算是情敌，顾冕身边的这些存在，都是弱势和拖累。

“我怎么记得顾总之前不喜欢抽烟的吧？”

卫煊笑眯眯的，无视顾冕的问题，自顾说着自己的话。

顾冕以前确实没怎么抽烟过，连喝酒也仅限于应酬，自律且有分寸，是十足的贵公子模样。

顾冕将烟头，甚至整盒烟都随手丢进了垃圾桶，末了抬眸看着卫煊笑了笑，“姜沥不喜欢，所以我不抽。”

这个回答倒是坦诚，以前是觉得姜沥不喜欢，姜沥演给他最好的一面，他也愿意回予姜沥完美的形象，况且他不依赖烟酒，可有可无，只是最近的事情太多，心情也算不上多好，而且姜沥也并没有继续跟她生活在一起了，所以他才又抽上了。

“她不喜欢吗？”

卫煊挑眉，似笑非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