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开，眼里空洞木僵，不动也不挣扎，直到河水淹没她的头顶时，她好像有了点反应，水面上咕嘟咕嘟冒气泡，哑巴女在猪笼里两只手拼命挣扎，长长的头发铺散在水面上。

没过一会儿，哑巴女就不动了，两只手软下去。

河水边站的壮年男人手里使劲拉麻绳，猪笼被拉上来时，哑巴女已经咽气了，湿漉漉的头发像水草一样贴在脸上。

这时村里人都小心谨慎地盯着哑巴女的尸体，最后确定哑巴女身体凉了，应该是死透了，村民们才松了口气，有人说“真邪性，这哑巴女，赶快埋了吧，免得生出祸害。”

我转头看周围的人，里面并没有邻居王富来的身影，他应该是害怕哑巴女把他供出来，吓得没敢来，可惜哑巴女到死都没有交代出“奸夫”

是谁。

“呵呸！

臭娘们儿，居然背着我偷男人。”

李跛子吐了一大口唾沫在哑巴女脸上，骂道“别让老子逮到他妈哪个龟孙子，敢给我李跛戴绿帽，我叫他以后断子绝孙。”

“找个地方埋了吧。”

老村长微微睁开眼，指了两个壮年男人，他们用一张破席子把哑巴女卷起来，李跛子跟着去了东边的乱坟岗子。

我怔怔地站在原地，望着那一片泛红的河水，转过头看时，哑巴女被抬着走远了，一只手从席子里掉下来，苍白色的手指弯曲成爪状。

“都走吧。”

围观的村民里有人说到。

我回到家里时，我妈早已经到了，还骂我说，一个小孩子去看那事不太好，叫我以后别再瞎凑热闹，免得沾上晦气。

冬、冬、冬、我家大门被敲响了，我跑去开门，打开门我就一个激灵，是隔壁王富来，他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，看见我一脸堆笑地说，“嘿嘿，柒柒啊，你爸在家吗？”

我看见王富来现在就觉得这老男人真恶心，跟有夫之妇乱搞，还怂得很，哑巴女被浸猪笼，他看都没去看一眼。

换做以前我不知道这事儿还能恭敬地叫他一声王叔，现在，我真想拿唾沫星子赶他走，我拉着一张脸，没打算理他，直接甩头就走。

“哟，老王来了呀，你有什么事吗？来找一同的吧，他在呢，你进来吧！”

我妈笑着对门外王富来说，一同是我爸的名字，他叫洛一同。

王富来看我没搭理他，尴尬地笑了笑，看了眼站在院子里浇花的我，说到：“呀，柒柒这闺女现在是越长越俊了。”

我继续埋头浇花没搭理他，昨晚我看得清清楚楚，跟哑巴女从坟园子里钻出来的就是他，那张油腻的国字脸，一双长的猥琐的眼睛眯眯着，身上穿的衣服都没换，还是那件黑色旧皮子夹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