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他母妃死的时候，他才八岁。

“我也有些记不清的我阿娘的样子了。”

苏芷也笑了笑，有些哽咽。

默了半晌，她继续道：“我知道你恨陛下，恨他抛弃了你的母亲，又亲手杀了她。”

“对，我恨不得他死。”

当年，皇帝在一次出宫游玩时没遇到了苏瑾的母亲，安柔。

皇帝答应她回宫后便派人来接她。

可是安柔等了五年，却什么也没等到，无奈之下只能被家里逼着嫁人。

成婚一年，她生下了苏瑾。

这时候苏瑾的父亲因病去世，皇帝也突然找到了安柔。

他将安柔和苏瑾接进了宫里，不顾群臣的反对，封安柔为妃，视苏瑾为皇子。

可是后来，皇帝独宠安柔引发了后宫前朝不满，甚至有大臣死谏以此让皇帝处死安柔。

“我亲眼看着母妃死在我的面前，我怎能不恨……怎能不恨……”

苏瑾说着突然激动起来，站起身，一脚将旁边的香炉踹飞。

苏芷平静的看着这一幕，直到呛人的灰消失的时候，才缓缓开口。

“小瑾，我真的很羡慕你。”

苏瑾一顿，只看到苏芷从袖中拿出一道圣旨，递给他。

“你弑君夺位，皇帝却依旧下了密旨交给赵晋，无论你做了何种错事，都要留你一命，而我的父亲，他的亲弟弟，仅仅只是一些流言蜚语的猜忌，便被下旨处死……”

苏芷说着，也笑了起来。

“小瑾，你说这个皇帝，是不是很可笑？”

“他为了这天下杀你了母亲和我父亲。

这天下……这天下，究竟有什么好的？”

苏芷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。

苏瑾回过头，看着她。

苏芷回视着他，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淡漠：“小瑾，你杀了他，也杀了他唯一的孩子，一切也应该结束了。”

“姐姐……”

“小瑾，赵晋若死了，我也不会独活。”

一句话直直的将苏瑾的所有防线崩坏，他握剑的手微微开始颤抖起来。

半晌，他的唇边勾出一个淡淡的弧度，似自嘲又似苍凉，声音淡漠到不带一丝的情绪。

“你知不知道，我一直……一直……”

话说到一半，苏瑾突然想起那日御花园苏芷的话。

“我对你从来都只有姐弟之情，你若敢生出别的心思，只会让我觉得恶心至极。”

‘叮’的一声，苏瑾手中的长剑落地。

我一直心悦于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