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他摇摇头。

她的视线越过凌昀的肩头，看向身后款款走来的宿辰。

他红衣席地，目光阴鸷渗人。

冷夕暮把手从凌昀掌心里抽出，扶着墙壁直起身：“大人来了。”

她喝了两瓶，嗓子已经哑了许多，偏偏又带着黏连不清的鼻音，若是仔细琢磨，便能轻易陷进去。

宿辰压抑的怒意在她面前已经没了底，只是咬着牙沉默了一会儿：“夫人，我只是走开了一会儿，你就上赶着来找别人了？”

冷夕暮的胃烧得有些厉害，说话时微微喘气：“不是的，我、我只是来看看而已。”

“看什么？”

宿辰压下嘴角，“你是信不过我，还是放心不下他？”

醉意渐渐弥漫至全身，冷夕暮有些站不稳，只好退后半步靠着墙站直。

然而这个动作在宿辰看来，就像是一个警惕的防备动作，他眼里的光顿时暗了三分。

凌昀觉察到他的狠意，忙直起身把冷夕暮挡在身后：“大人误会了，我们就只是说了几句话……”

“是么？”

宿辰冷笑一声，“你的视线可没从她身上移开过。”

凌昀怔了怔，还想解释什么，可宿辰言简意赅地道：“滚。”

凌昀咬咬牙，没动：“大人，夕暮身体还没恢复，您……别为难她。”

“要你管？”

话落，他一抬手准备把凌昀甩出去，被冷夕暮一把抓住了手臂。

“大人别动怒，我跟你走就是。”

宿辰微微仰起头：“好。”

他抬脚就走。

冷夕暮也没料到自己的酒量差到这个地步，扶着冰冷的墙壁走出去两三步，每一脚都落在她想不到的地方。

凌昀刚要去扶，就被她抬手阻止了。

宿辰见她没跟上，就又停下脚步转头问：“怎么，还舍不得走是么？”

冷夕暮不挣扎了，耸耸肩道：“走不了。”

直到这时，宿辰的目光里的冰冷才褪去些许，一步步朝她走近，伸手揽住她的腰：“你喝醉了？”

“没醉，走不了直线而已。”

宿辰唇瓣勾出一抹笑意，另一只手从她的膝盖窝滑过，把她抱了出去。

冷夕暮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，手指在他心口的地方一下下挠着出气：“那么凶巴巴的做什么，吓人得很。”

从无望深牢到鬼王殿隔着好一段路，宿辰抱着她往回走时，路过的鬼差没一个敢抬头，都噗通噗通跪得踏实。

冷夕暮视线扫过这些乌黑的脑袋，觉得有些无趣，又恹恹地嘟囔着：“你看，一个个都被你吓得大气不敢出。”

宿辰脚步微顿，低头看她。

只见她指尖一下下戳着他的心口，越戳越用力，好像一只奶猫在磨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