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握着的手都好像没了平常的温度。

程汐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，她颤抖抬起手，缓缓伸向了母亲的鼻翼下。

可是，没有呼吸。

她不死心又换了一只手，可依旧没有半点反应……

程汐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落下，她抬头看见站在一旁的主治医生顾阳，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求着。

“顾医生，求求你救救我妈——”

“你不是说她快要醒了吗？她一定还有救……”

顾言对上程汐的泪眼，艰难开口：“程小姐，对不起。”

话落，程汐眼里的光就此覆灭。

顾言于心不忍，去跟旁边的人耳语一番后，人群渐渐远去，只留了程家母女在病房。

他走上去拍了拍程汐肩膀：“好好告个别吧。”

。

说完，他也走出了病房。

程汐半夜趴在病床边，绝望哭说：“明明已经好转了，怎么会变成这样……”

“妈，你是不是生我的气，因为我没用，才让你受了那么多苦？”

“连你也不要我了，我要怎么办……”

说到最后，程汐终于忍不住哭出声，泪水沾湿白色的布，渲染出一圈又一圈水晕。

……

三天后，程家灵堂。

偌大的灵堂唯有程汐与顾言在场。

沉默一会，顾言带着歉意开口：“抱歉，如果我能及时发现问题，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。”

程汐摇摇头：“这不怪你，你已经帮我很多，只是我想不明白，我妈她分明有好转的迹象，怎么却忽然出事了……”

顾言紧皱眉头：“这确实有点蹊跷，我回去查一查。”

程汐摇了摇头，母亲都已经去世了，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？

她看着灵堂中央的黑白照出神，别人都说她们母女三人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

但其实，自己的眼睛遗传了爸爸，宁宁反而更像妈妈一点。

想起程宁宁，程汐心里就涌出一股郁气，她没有想到程宁宁竟然这么无情，连亲生母亲的灵堂都不愿意来看一眼。

可妈出事之前，还叮嘱自己，要好好照顾妹妹。

程宁宁逐渐握紧手，缓了一会儿，抬头对顾言说：“顾医生，麻烦你照看一下这里，我要去找个人。”

顾言答应了后，程汐便拿起手机给程宁宁发了个短信——

【我等会去傅家找你，如果你不见我，我就把你才是真正谋害傅阳的事情告诉傅怀升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