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小玉抿嘴偷笑，看来这无言的告状还是挺管用的。

这样一来，阎志豪就是想找她算账，也没有办法。

“嘶！”

阮小玉也就高兴一秒。

就说她的膝盖怎么会这么疼？

原来是磕破了，玉米茬子暗使坏，裤腿都和血沾到一块了，疼死她了。

“你要是想让奶奶多活几天，就别让奶奶操这个心，对小玉好点，别说你俩还没睡到一块，就是睡到一块了，你也不能这么对人家。”

“都是命苦的孩子，你们该相互帮扶，一起把这日子过好。”

“这样奶奶死了也能闭上眼了。”

“我记下了，以后别用死不死的吓唬我，你在这样吓唬我，信不信等你死的时候，我把软玉米也弄死陪你。”

“啪！”

一道结结实实的闷闷巴掌声响起。

阮小玉一惊，把裤子从干涸的血上扯了下来，疼的她直咬胳膊，生怕大叫出声让奶奶知道她受伤。

其实没多大的伤，就是有点受不了这疼痛而已。

耳边再次传来奶奶刻意压低的声音。

“你这是要奶奶的命啊，什么浑话都说得出来。”

阎志豪捏了捏被打的肩膀，刚连轴把地里的玉米背完，这会肩膀正酸痛的厉害，奶奶这一拳砸的还挺舒服的。

“那你以后别动不动吓唬我，我只在乎你的命，其他人与我何干。”

阎志豪这话可不是斗气。

阎奶奶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孙子。

她无奈的叹

气，“奶奶现在是一把朽骨头了，就是神仙也不能让我多活几年了，以后的日子还得你们俩相互扶持走下去。”

“奶奶活一大把年纪了，虽说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子，但是见的人也不少，小玉那孩子品性我不会看走眼。”

阎志豪低声道：“你的眼神可不咋灵光。”

“啪！”

肩膀上又挨了一锤，他心道，这老太太都一把年纪了，手上的力道可没少多少，小时候他调皮，奶奶就用和这差不离的力道揍他屁股的。

“别以为我一直耳背，有时我还是听得清的。”

这话就像是再说：别以为我老了就老糊涂了，其实我什么都知道。

忽的，窗户上闪过一道手电的光。

阎志豪眉峰动了动。

“是，我知道，所以你不想以后彻底的听不见看不见，那就安稳待着，别再抢着干活了。”

奶奶竟然趁他们不在的时候，用红柳编了一块一米五六长，一米二三宽的玉米架护栏来。

玉米重，编织护栏的柳条也不能细，一根根像女孩指头粗细的柳条，她病恹恹的是怎么使得上力气的？

阎志豪看向奶奶的手，那双枯槁的手，此刻满目疮痍。

她看不清楚，全靠手来感觉，红柳的骨节和露出的茬子，把她的手指和手心的皮戳的就像被鸡啄过的一样，阎志豪粗糙的手指伸过去又收回来。

“我闲着没事，那又不是多难做的事，我没扛

没抱，坐在那的营生还有什么可操心的？”

“你赶紧出去看看小玉，她出去好久了，是不是肚子不舒服？”

阎奶奶以为阮小玉去茅厕了。

“都10点多了，你先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