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客厅，忽然间哐哐瓷碗打碎的声音。

聂司诀眉头一皱：“姜暖，你在干嘛？”

不一会儿姜暖背着手，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笑走出来：“对不起我手滑了……”

聂司诀看着她发白的脸，还有藏在身后的手，心里明明知道她此时最需要安慰，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
收拾好一切的姜暖走出来拿起包，看着榻榻米上在看书的男人，她喉间一紧，有些不舍：“如果，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，你会想我么？”

聂司诀头都没抬：“不会。”

姜暖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答案，却总是盼望他能说一句“会”

，好像他只要说了那么一个字，她的生活就会有盼头。

可是他连这么一个字都不愿意施舍给她。

姜暖抓紧包，扯了一个落寞的笑，转身离开。

而聂司诀自从姜暖走后，落在眼里的文字全都变成了密密麻麻看不懂的符号，他合上书，仰头靠在榻榻米上。

会不会想她？他不知道。

可她真的会走么？像她这种跟屁虫真的会走么？

接下来的几天，聂司诀再也没见过姜暖，只是每天晚上他都能看到一尘不染的桌子，电饭煲里热好的饭菜，以及不忘给他放好的胃药和水。

聂司诀没当一回事，姜暖也像说好似的不再出现在他面前。

直到有一天，暴雨倾袭，聂司诀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有千斤重，滚烫的呼吸和体温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不适，他想起床找点药吃，却整个人无力地向前倾倒。

忽然有人出现，稳稳地接住了他：“小叔叔！”

他却在看清楚对方之前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
第7章

姜暖吃力地将聂司诀抱回床上，她摸了摸他的额头，烫得出奇。

意识到他发烧了，姜暖立马帮他盖好被子，又打湿了毛巾贴在他的额头上。

一遍又一遍，姜暖用冷毛巾给他降温，直到他的额头不再滚烫，手也恢复了正常体温，姜暖才松了一口气。

看着睡梦中的聂司诀，姜暖忍不住用手划过他的额头，鼻梁，还有嘴唇。

多么好看的一张脸，可他每次见到她不是皱眉，就是凛目，没有一次好脸色。

她多想再看到他对她笑啊。

姜暖划过他红润的嘴唇，手一顿，一滴泪洇在了床单上。

然后接二连三的，眼泪止不住似的。

姜暖拿手擦了擦，笑着看他：“小叔叔……我没有骗你，我真的生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