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一个晚上没睡了，这吃得消吗，要不我替你照看一会吧？”

“不用，你回去。”

“。

。

。

那，好吧。”

许田吟听到了开关门的声，随之，一抹温柔也轻轻落在她的面颊上。

是穆霆席的手。

除了他身上好闻的月季味，还夹杂着浓烈的烟草味，如同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一样，刺的她难受。

她浑身一僵，状似无意地避开了他的轻抚。

却不想他竟如此敏锐，沙哑的嗓音里携着欣喜，“许田吟，你醒了？”

许田吟睫毛颤了缠，终究是缓缓地睁开了眼。

可视线中，却迷着一层雾霭，朦胧不清。

她不想哭，可泪滴，还是瞬间从眼角溢出。

“许田吟，怎么了，是不是哪里摔痛了？”

穆霆席的声音立马慌了，用指腹揩去她的泪珠，“小玫说你失足摔下楼她来不及抓住你，但好在，你自己摔下去的时候抓住了扶手旁的铁栏，只是吓晕了过去，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。”

许田吟看着他，艰涩的重复着他的这句话，“我失足，她来不及，抓住我？”

她很想质问他这所有的一切，可又想起他为了穆玫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，质问，又有什么用呢？

真相是什么，他从来不会去在意，只要那个人是穆玫，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去护。

许田吟深吸一口气，身侧的手，几乎本能地捂住腹部，“穆霆席，我怀孕了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他指尖一滞，喉结滚动，深目望她，“但是许田吟，这个孩子，我们不能留。”

没有责怪她偷孕之事，却也没有解释，这个孩子不能留的自言片语。

她唇瓣颤了颤，整个人就像突然被拉扯住的绷带，紧绷得厉害。

良久，她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，才低吼出一句话来，“穆霆席，这也是你的孩子啊！”

你怎么能，说不要，就不要。

穆霆席用力地握住她的手，眸光中似裹着层晦暗，“我知道，我知道许田吟，但是这个孩子不能——”

“滚，你滚！”

第一次，她失了狂般去推他，将他用力地推出自己的世界。

眼泪扑簌落下，像是含着血，滴滴悔恨。

“好，我走，你别激动。

我就站在门外守着，你有什么事，叫我一声，我会一直在的。”

穆霆席这个时候终究不敢刺激她，目光在她的脸上凝了片刻，沉重离开。

许田吟抱着自己，咽呜抽泣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。

有什么，能比此刻还要痛苦绝望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