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回伦敦，再也不回来了。”

闻言，周斯白心莫名地被刺了一下。

不是为他自己，而是为了纪景琛。

他顿了半晌，点点头，语气意味不明：“这样也好。”

温甜甜抬眸，下意识想问哪里好，为什么好，怎么就好？

可这冲动只是一瞬，就被她给压下。

一阵沉默后，周斯白却突然望向温甜甜开口道：“有件事，我觉得你应该知道。”

……

从下车走到温默砚的病房门口，温甜甜的耳边都还回响着周斯白的声音。

“其实五年前，并不是景琛和你的第一次见面。”

“当年纪父找人帮纪芷顶罪的时候，景琛一直是持反对意见的，但因为那时纪家作主的人还不是景琛，所以他的反对并没有用。”

“景琛当时参加了那场官司，在那里，他第一次见到了你。”

“也是在那之后，景琛突然发了疯似的地在商场上打拼，不过半年，就逼得他父亲让位退贤。”

“后来他再次遇见你，就是那天看见你被欺负。”

“温甜甜，我不好说景琛当时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，或许是同情，或许是可怜，但从一开始他就预料到你可能会利用他报仇，但他还是把你留在了身边。”

“他和你在一起的那三年，我知道他的确干了不少混事，可他保护你，庇护你，没让你被任何人欺负过，这些事都是他从来没对别人做过的。”

“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你原谅他，让你知道他是真的爱你，我只是希望……如果你将来有一天忽然想起他这个人，不是只有痛苦的回忆。”

温甜甜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，眼前倏地闪过纪景琛的脸，心脏毫无防备地狠狠一痛。

疼得她连气都喘不过来。

纪景琛明知她心怀仇恨，却从未揭穿过她，反而还在那污水弥漫的圈里给她庇护出了一块干净的地方，让她安心站稳。

她朝着他的心脏捅过两刀，可他一次都没把她送进监狱，反而还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下轻生的她。

她误会他，不相信他，说尽了难听的话，但他还是坚持着帮她查清了谋害温慈和温默砚的凶手，将整件事调查的水落石出，只因为答应过要给她一个交代。

为什么？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？

因为当年对她父母冤情的无力为力，还是因为他真的已经爱她爱到无可救药的地步？

温甜甜深深地弯着腰，牙齿把嘴唇都给咬出了血，还是没能阻止眼泪的落下。

一滴，又一滴，砸碎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。

她的嗓子里发出一声轻颤的呜咽，像是撕扯过声带的血ròu，里面浸满了绝望和痛苦，满含着悲伤和无措。

温甜甜崩溃地抱紧了自己。

这一刻，她终于明白——那天纪景琛站在庄园门口望来的一眼，就是在与她作最后的告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