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表情越冷淡。

尽管她的唇色已经苍白，尽管额头上布满了细汗。

她也没有叫疼，就连闷哼都未曾发出。

“卿苒，你多少疼，就叫出来吧。”

闫北溟抬起的手又灰哀地垂下。

戚卿苒疼得几乎没有了知觉，但她冷笑着向闫北溟。

“若说疼，比起你给我的伤害，这又算得了什么呢？”

这话像一把刀子刮在了闫北溟心上，他深情地望着戚卿苒，即便得不到任何回应。

接骨过后，戚卿苒在床榻上休息了好几日，手上也渐渐恢复了力气。

这日她正在院中晒太阳，侍卫突然闯进来跪在了地上。

先帝病危，弥留之际最想见的就是她了。

侍卫本以为戚卿苒不会应允，不曾想她听罢只淡淡地点了点头，提着裙摆便出了院子。

他哪里知道戚卿苒的心思，那个她叫了多年父亲的人，却只是为了利用她。

她如何会放过最后一个报复他的机会。

“卿苒，你过来好不好？”

床榻上的老人骨瘦如柴，谁能想到他过去的风光？

戚卿苒充耳不闻，站在门口不愿靠近。

老皇帝流下两行浊泪，颤声道：“是我对不起你，你想要什么，我都给你！”

戚卿苒捏紧了拳头，声音却冷淡：“皇位，你给么？”

老皇帝一愣，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。

可戚卿苒的情绪却瞬间崩溃，她愤怒地声讨着：“我爹对你忠心耿耿，可你呢！

你只是把他当做一条听话的狗！

需要的时候就好言好语地哄着，不要了便可以随意处置！

所以许多年来我都想借此弥补闫北溟，可到头来可怜的竟还是我……”

戚卿苒指着老皇帝，眼眶里的眼泪却久久不肯掉落。

“你聪明一世，如今不也落得个凄惨下场么？简直可笑至极！”

她霍然转身，同时仰着头抹去眼角的泪，任凭身后的老人如何呼唤也绝不回头。

回去没多久下人便来报，老皇帝死了。

戚卿苒怔愣地看着地面，许久不曾说话，直到闫北溟突然走近，她才回过神来。

“他死了。”

“人固有一死，我也会死的。”

戚卿苒偏过头，表情冷淡。

闫北溟的心脏又是一抽，他多想走上前抱抱戚卿苒。

可是一想到她会把自己推开，他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了。

老皇帝去世，他心中五味杂陈，若说亳不悲伤，那也不可能。

但若说不恨，又未免虚假。